看著血液被抽到半透明的塑膠袋子中,蒲千陽一邊遵循要求規律地握著手中的小球,一邊對高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高父沒什麼應付這個年齡的男孩經驗,在蒲千陽的注視下,心下一緊,從兜里掏出一盒煙就要遞一支給他。
蒲千陽用空著的手直接把煙盒蓋了回去,「高伯伯,雖然這麼說不是很應景,但是抽菸有害身體健康。如果想要以後保持能夠隨時獻血的標準,最好是戒掉。」
「您的好意我領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該談點正事?比如為什麼騙小梅老師說是獻血?」
從面前的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壓力,高父嘆了一口氣,用手搓了搓膝蓋,說:「我們有個稀有血型應急捐獻小組。」
蒲千陽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這個組織其實也是為了我們之間相互應急幫助建的,一開始都挺好的,後邊人也越來越多,大家有什麼事都能相互幫助扶持。」
「但獻血這件事,本質上是歸公家管的。」
怕不是被道德綁架了,蒲千陽心裡這麼想著,但沒有表現出來,任憑高父繼續說下去。
「在被知道有這麼個小組後,我就被推出來當聯絡員了。」
「可後邊次數多了就有人覺得自己被當成了無情的獻血機器吧,就鬧著要退出。」
「那邊很多人要退出,這邊還經常跨市要求獻血。」
「我們就想了個辦法,提高了一定的門檻。」
您這個辦法可以說是在法律的邊緣大鵬展翅了。
高父看著蒲千陽玩味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他的臉一下子就熱了,連忙解釋說:「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只是我們希望通過這種方法來避免被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要求獻血。」
「起碼讓我們知道我們的血都誰用了吧。」高父盯著桌面上一搖一搖的機器無奈地說。
「我倒是覺得你說得挺有道理的,當然我是說用血透明的部分。」蒲千陽安慰道,「血液也不是什麼商品,它只有對特定的人才有價值。」
「想定期儲備一些是合理的。但每個人每年滿打滿算也就能獻800cc。如果不提前準備,就算是一百人的群可能臨時符合標準的也就十多個,遇上一個大出血就能被抽乾,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但總有跟我們同血型的人游離在那個群之外吧。」
「至於小梅老師那邊,我建議您聽法律規定的,獻過了就別逞能了。」
護士見時間差不多了,就過來取走了蒲千陽獻的血。
蒲千陽跟高父在醫院門口道了別獨自回到了手術室外邊的等候廳。
用袖子遮住了胳膊上的紗布,他徑直坐在了祝雲宵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