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
兩位警察對看了一眼,其中一位繼續發問道:「可是無論是監控還是她的室友,都能證明事發當天馬嘉然一直在寢室待著。」
蒲千陽正在心裡回憶著自己看過的推理小說,試圖思考這種經典的天上的謎題的解答。
可誰知,下一秒祝雲宵卻說:「那就應該是我看錯了吧。」
坐在對面的兩位警察顯而易見地鬆了一口氣。
可窗外被打斷思路的蒲千陽陷入沉默。
啊?這不是你風格啊。
「那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畢竟你是第一現場的發現人。」警察歸攏了一下面前的器材,隨意地問道。
祝雲宵搖搖頭,不再說話。
隨著關門的聲音,會議室里只剩下了祝雲宵一個人。
蒲千陽揉揉腿站起來敲了敲會議室的窗戶玻璃。
篤篤篤——
聽到聲音的祝雲宵轉過頭來,看到了外邊的蒲千陽時他眉頭一皺。
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好吧,我也覺得我陰魂不散的。這次原諒你了,下次不可以了哦。
防止祝雲宵問出什麼自己不太好回答的問題,蒲千陽徑直開口說:「我信你。」
「所以,你想不想再勇敢一次。」
祝雲宵趴在窗戶邊上,俯看著蒲千陽,「你不久前才跟我說,要讓有些人撞南牆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好像,這還真是自己說的。
「一個人撞南牆叫傻,兩個人撞南牆就不一樣了。」蒲千陽一臉正直地詭辯。
「兩個人會有什麼不同嗎?」祝雲宵又把頭壓低了一些,「你不是也聽到了,目前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持我。」
在他的眼中,祝雲宵更像是一個在剛剛被戳破逞強外表的普通青春期男生。
他們敏感,可能還有些脆弱,渴望得到認同,想放學之後當一個暗影騎士懲惡揚善卻最終只能在公交車站等車的時候背單詞。
去掉所謂的神秘身份,面前的這個人剛來到一個新的環境,甚至沒有能一起吃午飯的朋友。半夜睡不著目擊了一場謀殺,想伸張正義但沒有任何人信任他。一時熱血救人,不僅沒有得到感激反而被埋怨。
若沒有來自未來的自己出手,甚至還會為自己做的好事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聽起來挺可憐的。
但蒲千陽覺得,祝雲宵的尊嚴不允許任何人可憐他,也不需要任何來自他人的憐憫。他有足夠的勇氣去承擔自己所作所為的代價的完整的人。
幫幫他,也算是幫幫當年那個同樣無依無靠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