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圓鋸使用的是單獨的電池,而且原本的護罩也丟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它啟動,無疑肯定有人要受傷,而離它最近的人就是老闆娘。
她距離圓鋸也不過十幾公分的距離。
這樣一威脅,祝雲宵也沒辦法繼續向外走了,只得回到了座位上。
一時間,店內除了後廚鍋中水沸騰的聲音,就只剩下了空調吹出氣流的細微嗡嗡聲。
剛剛蒲千陽還在疑惑,明明老闆娘的聲音大到隔壁店家也能聽到,怎麼就沒有一個人過來看一眼。
現在他明白了,這所謂的丈夫應該也不是第一次來鬧事了。鄰居就算幫忙報警,只要沒正式離婚,最後警方的做法也無非認定是夫妻矛盾需要自行調解。
幾次下來,鄰居也不想報警了,警察也煩了。老闆娘也就真的孤立無緣了,這樣就方便他用些不那麼光彩的手段。
在性命的威脅下,老闆娘壓著因害怕而帶來的哭腔,問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想要什麼?」
男人得意地看了一眼老闆娘,「早這樣不就對了嗎。你多配合一點,我也就早點簽字嘛。」
隨後他豎起三根手指。
「第一,你的彩禮錢要全退回來。八萬八,一分不能少。」
「第二,房子當年是我家出的首付,要麼你按現在房價的百分之三十折算給我,要麼我就和小寶一塊接著住。」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頓了頓,觀察了一番老闆娘的表情,然後說出了最後一個條件。
「第三,這家店的收益我要拿走百分之四十。如果不是我起早貪黑給別人裝修看別人臉色,你哪來的錢開店?」
三個條件一個比一個無恥,把老闆娘都氣笑了,逐一反駁道:
「我告訴你,那八萬八的彩禮我可是全帶回來了,不然你覺得房子裡的洗衣機電視機都是大風颳來的嗎?
就算首付是你出的,貸款我也一塊還了啊,孩子還是我生的呢。而且你有沒有一點是你出軌了的自覺啊?
這家店全都是我自己折騰的,從選址到進貨到運營,你半點忙都沒幫,現在想要分錢走,做夢!」
只聽著老闆娘歇斯底里的發言,蒲千陽眉頭一皺。在新婚姻法沒有頒布的現在,就算法官有所偏袒,她的訴求也很難被滿足。
此時,一直沒人進來的店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戴著棒球帽的長髮女人走了進來,自行從冰櫃裡拿了一瓶雪碧,用牙齒撬開了蓋子。
「哇,老闆娘你就別跟他辯經了,你跟王八胡攪蠻纏不就進了畜生擅長的領域了嗎。」
女人轉過頭,眉眼中赫然與蒲千陽有八九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