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都是給李老闆幹活兒,人家齊偉承入伙晚,升得倒是快。你看今天人家都陪著去賭場了。」
「命好啊他。首先是生得好,明明大家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家家裡發跡了就能給人直接塞到港城一中去,然後就搭上了李老闆。」
「你們都覺得是齊偉承命好,我倒是覺得他是真的聰明,而且很能抓住機會,」被稱為二哥的男人把手機揣回兜里,「不說這個了。老三的車修完沒?估計待會兒大哥要用。」
掛了電話的唇釘男會心一笑,懶散地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廠房,「這裡不是很方便辦事兒,只能勞駕幾位挪挪步子了。」
「我保證,內容一定是幾位玩過的東西。」
說完他便直直地往前走去,甜甜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帶得一個踉蹌。
在蒲千陽有所反應前,司晚晴就攔在了他和祝雲宵面前,「不許去,萬一發生點什麼呢?你們要是受傷怎麼辦?」
「也是,那我們直接回去吧。」蒲千陽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本來也不是我們的事情,而且甜甜也完全沒有回去的意思。能把她的去向告訴老闆也算我們仁至義盡。」
司晚晴回頭看了一眼儘量邁著大步跟上唇釘男動作的甜甜,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兩全的方法。
蒲千陽也沒給她什麼思考的時間,突然開口提起了之前的事情:「話說,我剛剛的問題你其實沒有回答。」
——在你媽媽去世的時候,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是什麼感受?
蒲千陽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戳別人痛處的人,但有些膿瘡,你只有把它勉強結痂的表面揭開,將其暴露在熾熱火辣的陽光之下,才能夠得到根治。
「如果你沒法直接給出一個單純的是或者否的答案,那我換個說法。」
「你想讓甜甜再經歷一次你所經歷的痛苦嗎?即使那些痛苦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聽聞此言,司晚晴終於有所動搖。她收攏了雙臂,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道:「不想。」
「那不就得了。」蒲千陽拍拍她的肩膀,「我也比較希望能用兵不血刃的方法和平解決問題,你好我也好。」
「要是不行,你就直接背著甜甜跑。我們墊後,別的不說,至少我和他還挺擅長跑路的。」
祝雲宵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蒲千陽說這話的語氣仿佛好像這是什麼非常值得表揚的技能一樣。
在唇釘男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了一處正在搭建的廠房。
場地北側有一處用波浪形板材搭建起來的臨時大棚,它旁邊擺放著不少像是鋼筋水泥和預製管道之類的基建材料。再加上停在周圍的大型工程車輛,完全可以想像在開工時這裡會是什麼熱火朝天的景象。
可此時,工地卻是靜悄悄的,半個人影也無。
依照蒲千陽的了解,這裡就是李老闆投資的,卻因為班長父母舉報而陷入被調查危機暫時停工的工廠。這麼算起來,這一天的停工,材料費用,器械租賃費用就得燒掉大好幾萬。
這麼多錢就算打官司打贏了,也不可能從兩個普通職員兜里掏出來,也無怪他們會直接打拆遷的賠償款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