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位數,至少有一半的群體在這個數字之下,才叫中位數。
甜甜沉默了。
終於討得一點清淨的蒲千陽嘆了一口氣。總有人正在青春,總有人要去犯青春時期特有的錯,只可惜坑要自己掉下去摔疼了才有用。
同樣是情感問題,這邊少女暫且偃旗息鼓,另一邊還有個情況更加嚴峻的大人。
一路上若不是祝雲宵和蒲千陽輪流照看,幾次司晚晴不是要撞上電線桿,就是一腳踩到別人門口的泔水桶。
等到幾人拉拉扯扯終於回到壽司店的時候,剛好碰上壽司店的老闆開著他送貨的小車回來,銀色的車身剛在店門前停穩。
看起來是送完貨回來了。
從後視鏡看到司晚晴和甜甜,老闆連車都來不及熄火就開門跳了下來。
看著那最熟悉的身影,甜甜從心底湧上來了一股壓制不了的原始情感。
「爹……」
像一隻剛出生的小鹿一般,她當即撲進了老闆的懷裡。
面對很久沒有抱過的女兒,老闆的感情非常複雜,若是換到平常,自己肯定地給人訓一頓先,可現在她明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這個當爹的又怎麼會不心疼。
最後原本高高揚起的手輕輕放了下來,抹去了掛在甜甜眼角的淚痕。
「對不起啊,甜甜。是爸爸錯了,沒注意到你的情緒。等你媽回來,晚上我們一家人吃一頓火鍋聊聊天怎麼樣?」
甜甜用力地點點頭,雙手環得更緊了。
老闆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司晚晴三人,真摯地感謝道:「太謝謝你們了。」
面對老闆的感謝,司晚晴勉強打起精神,隨意地揮了揮手:「這沒什麼,以後我來吃飯給打個八折吧。」
「一定!一定!」
對蒲千陽來說,目前這個情況幾乎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結局。
司晚晴在大事的是非上還是拎得清的,沒有去贖人也認清了那女人的真面目。
只是她現在這個狀態實在是令人放心不下,看起來也很有可能因為失魂落魄而發生其他的意外。
可目前無論什麼樣的安慰都是蒼白的,而只能在這個循環里待四個小時的自己也沒法一直護著她。
世人們總在說什麼獨立自強,可人總歸要有一個精神寄託,可以是人,可以是物,可以是愛好,也可以是事業。
對於司晚晴來說,她早早就脫離了家庭,在她的人生中,那個女人占據了極大的空間,說是她最重要的人也不為過。
被最重要的人背刺的苦楚,蒲千陽感同身受。
為了化解這份苦楚,他才把公司賣掉加入了邊都集團。沒有牽掛的自己可以化作一柄鋒利無比的尖刀,不需要同伴,不需要多餘的感情。
「你還好嗎?」一直沒有說話的祝雲宵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