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紙巾的leo先是讚嘆了一句:「哇,你字寫得真好。」
然後把上邊的字一個個念了出來,「地址是三河區長明街九弘小區。」
「知道了,半小時後你在小區門口等著。」
這時,leo一直想要避免的問題終於還是被拿到了檯面上,他沒有衣服穿了。
無論是從什麼角度來說,那件狼藉一片的襯衣在經過細緻的清洗之前都不能穿了。
而面前的高中生的衣櫃大概也沒有適合自己身材的衣服。
「呃,你再幫我帶套衣服過來唄?」leo小聲地請求道。
「衣服?」對面一時間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你今天的日程中沒有需要穿正裝的場合。」
leo的頭深深地垂了下去,「我的衣服……也出現了一些狀況。」
「所以你現在是光著身子在一個陌生人的家裡?」
即使是坐在leo斜對角的祝雲宵也能聽出這句話中極力壓制著的怒意。
「也不全是光著的。」leo試圖辯解但無果,電話對面的人已經失去耐心了,徑直掛斷了電話。
「餵?喂!」
聽著兩人的對話,蒲千陽面無表情嚼麵包。
你到底是為什麼有立場覺得我們是gay而你自己是直男的?
當然,這麼冒犯的話蒲千陽說不出口,於是他換了個問題:「電話對面這位是?」
「是家裡給我安排的生活助理。」臉已經丟光的leo乾脆破罐子破摔,將自己的事情合盤托出,「昨天我讓他在家裡待著,不要跟蹤我的約會。然後……」
然後就遇到仙人跳了。
「那他就真的沒跟來?」
「沒跟,我確認過很多次了。他很講信用的。」
蒲千陽往椅背上一靠,隨意地評價道:「那你應該慶幸我們昨天救了你,不然就可以提前恭喜你可以換一位新助理了。」
「為什麼,他人是凶了點,但對我很好啊,平常做事也很周到。我挺喜歡他的。」leo不解。
「因為,權力只對權力的來源負責。」蒲千陽用指尖輕輕地敲了敲桌子,「他的僱主並不是你,對你好是為了方便他的工作罷了。」
「不過我覺得,就你現在的表現來說,他對你的好應該是到頭了。」
leo的表情凝固了,蒲千陽的心情好起來了。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定律,在此刻得到了最大的驗證。
出於人道主義關懷,蒲千陽讓厲麟補發了一條具體到樓號和層數的地址,不然這位可憐的傻兒子就真的要「敞開胸懷」走到東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