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宵,你如果當真不想踏足這個領域一步,為什麼還在繼續練習保持手感?
總不能你也要休息一年,然後回來吧?
祝雲宵意圖抽回手,卻在蒲千陽的抓握下動彈不得,便低聲說道:「新一代的魔王可以由新一代的勇者去擊敗。」
「而我,當不了那個勇者。」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蒲千陽的意料,在他的想像中,這裡更有可能的回答是,祝雲宵不想去當那個勇者。
仿佛看出了蒲千陽的疑惑那樣,祝雲宵苦笑了一下,「從來都是有了賭場,才有的千術。就像是有了戰爭才有了武器一樣。」
在燈光下攤開另一隻手,祝雲宵的目光盯著被卡片的側面割傷過很多次的地方,淡淡地說:「其實是因為我很害怕,而厭惡是害怕的一種本能反應。」
「也許因為我是祝瀟和吳芸的兒子,所以我也意外地有一些天賦。」
「學東西很快,如果不是手太小連卡牌都藏不住,或許我出師的速度會比祝瀟還快。」
「甚至我的第一份壓歲錢就是坐在他腿上從過年的麻將桌上贏下來的。」
「所以在我有正確認知之前,我的印象中,出千也只是一種比賽罷了,我比你強,我就能贏。」
「後來,對著出千成為了我們家的小遊戲。一開始是三個人玩,後來就是兩個人玩。」
「準確來說,就是我和祝瀟對著玩。」
「再後來,我就去上小學了。」
「那時候我沒什麼朋友,為了融入同學群體參加了他們的課後冒險活動。」
說到這裡,祝雲宵停頓了一下。
一個想法驀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如果有一個蒲千陽能再早十年出現在祝雲宵的生活里,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但時間不能倒流,人也不能貪心。
因為貪念而引發的人間悲劇,他看了太多。
在這樣一個短暫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停頓後,祝雲宵接著說道:「其中一次冒險的地點,就是賭場。」
這就讓蒲千陽吃了一驚。
啊?就算是港澳地區,也不可能會允許未成年人進場啊?
莫非?
祝雲宵打斷了蒲千陽的不妙聯想,「只是在小孩子順著二樓窗戶觀望的那種冒險罷了。」
「然後,我看到了祝瀟,那個理論上是酒吧調酒師的祝瀟。」
「但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祝瀟的真實職業,畢竟他大多時候確實站在吧檯的後邊,直到他下場抓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