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個聲音,蒲千陽的腦海中又迴響起了初見時的那種靈魂尖嘯。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快跑!快跑!快跑!
蒲千陽一抬頭,葉君生正站在房間上方已經打開天窗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亂成一團屋子。
這次他沒有像平常在學校的門衛亭里一樣化日常妝,慘白的皮膚在黑夜的映襯之下有如鬼魅,手裡轉著一把小刀。
「有一說一,做得還不錯,雖然跟我十六歲的時候差得很挺遠的。」
隨後葉君生從天窗一個矮身就跳了進來,徑直站在了床的中央。
環顧四周,他很快就明白了戰鬥的發展過程,嘲笑道:「敗在兩個小孩子小鬼當家一樣的陷阱里,丟人。」
這次已經有一定心理準備的蒲千陽非常乾脆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把自己的精神從那種尖銳的噪音中抽離出來。
雖然精神上恢復了一些,可自己的身體此時當真已經動彈不得了。
「為了我們兩個小角色,出動三個人,我該覺得榮幸嗎?」蒲千陽直視著葉君生。
「原本計劃里是只打算來兩個人來著。」葉君生檢查了一下還在昏迷的假接待的情況,隨手割開了捆住她的三道繩結,「而我只是那到保證任務不失敗的底線。」
「更何況,你們應該算三個人,你,他,再加一個祝瀟。那再加一個我也不算以多欺少。」
然後,他站起身輕巧地從蒲千陽和祝雲宵兩人之間穿了過去,割開了檢票員身上的繩結。
做完這些,葉君生閒庭信步般走回到蒲千陽身邊,搜尋一番後拿走了他身上的餅乾盒。
葉君生拋了一下餅乾盒,感受著手中物品的重量,「你看,折騰這麼一大頓,結果有什麼變化嗎?」
葉君生指揮檢票員把假接待抗了起來,三人從門口離開。
臨走前,葉君生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倒退一步對蒲千陽說:「不過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
「我現在非常期待什麼時候能接到關於你的暗殺任務,那一定很有挑戰性。」
說完他輕輕帶上了房門,留下動彈不得的蒲千陽和祝雲宵,還有一地雞毛。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恢復了站起來的力氣。
踢開已經斷成一節節的繩子,蒲千陽對著空氣揮了兩拳,隨後泄力向後倒在了在打鬥中已經挪了位置的床上。
祝雲宵默默坐在他的身旁,輕聲說:「對不起。」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道歉?」蒲千陽也輕聲道,「你什麼都沒做錯啊。」
蒲千陽向著天窗伸出手,張開五指任憑星光灑落,「更何況,是我們贏了。」
「可盒子不是已經被拿走了嗎?」祝雲宵不解。
聽到他這個問題,蒲千陽支起身站了起來走向了衛生間,從馬桶的抽水箱後,取出了另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