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沉澱。等有了有效的消息我在企鵝上告訴你。」
「那我就先謝過白導演了。」
「不客氣,我自己也挺想知道的。而且晚晴說你已經被港城大學提前錄取了,叫白導演有點生分,那你乾脆叫我學姐吧。」白一檸把手機收回了口袋,往前指了指教學樓,「馬上到了,然後我們上三樓。」
蒲千陽從善如流,「好的,學姐。」
等到兩人上了三樓,白一檸從自己的柜子中取了兩套實驗服出來。
白一檸一邊穿衣服一邊囑咐:「進實驗室就要有進實驗室的樣子。待會兒跟試劑有關的東西你別碰,其他的比較簡單的事情倒是可以交給你。」
「好的,學姐。」蒲千陽有樣學樣地也穿戴齊了一整套裝備。
白一檸預約的實驗室在走廊的盡頭,兩人在前往那邊房間的途中同時聽到了不知是那個教室傳出來的隱隱約約的哭聲。
隨著兩人繼續向前走動,那原先隱約的哭聲也逐漸變得明顯,最終,在一個實驗室門前,兩個人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那人哭泣時夾帶的啜吸聲。
白一檸墊腳透過窗戶往這個實驗室內看去,裡邊的一位女生正面對一堆實驗儀器正在輕輕聳動著肩膀。
她的頭髮很明顯已經許久沒有打理了,儘管她用髮夾將它們束在腦後,可從髮夾的縫隙里掉落的碎發還是顯示出她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妙。
「是她啊。」白一檸輕聲感嘆道。
蒲千陽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位女生,「這是學業壓力太大了?」
「一部分原因吧,主要是昨天她的父親從集商大廈上摔下來了。」
集商大廈,那豈不就是……
白一檸看到蒲千陽的表情,便知道自己不用多加解釋了。
「其實有人勸過她把實驗放一下,可是課題正進行到關鍵部分,幾個月的努力這兩天就會出結果了,所以這反應釜必須有人看著。」
蒲千陽不解:「這個實驗只有她一個人負責嗎?」
「教授說是小組合作,但是小組合作……你現在可能沒感覺,等你上了大學就知道了。」
蒲千陽上過大學,也組過小組,當然懂。
「所以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做這個實驗了。」
白一檸想起自己前天被推舉為代表拿著食物來勸說學姐的時候,學姐含著淚說:「我爸已經沒了,如果連實驗成果都沒了,我的人生就真的完蛋了。」
「她父親是個好人,之前來學校看她得時候還請我們一整個實驗室的人吃飯。」
「學姐和她哥哥都不願意經商,一個學了考古一個學了環境,她父親也沒說什麼,放任兩個人去學了自己想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