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魁沉默。
因為確實是什麼都沒查出來。
面前的這個男生的個人履歷可以說是毫無缺漏,無論是升學成績比賽記錄,還是父母雙亡獨自生活,都能在各種系統中對得上號。
要是說唯一的疑點,大概就是他前些日子在集商大廈目擊了那次墜樓事件。
一個高中生放學沒事去找別人公司董事長做什麼?拉贊助嗎?
但是樓梯間的監控明確證明了墜樓之事與他無關。
就算當初是一種巧合,可接下來同一個高中生居然能在一件兇殺案案發後半個小時就拎著關鍵證據來到了警察局。
這可不能以一個熱愛偵探小說的青春期少年偶然出現在現場又偶然抓到了兇手的漏洞作為解釋了。
「三十秒。」薛魁最終還是決定以結果為導向,反正這事兒自己也沒少干,大不了再扣點錢,評職稱再晚一年。
其實蒲千陽也自知這個要求其實很過分,萬一出了紕漏後果也是薛魁全權承擔,所以他也見好就收,「足夠了,多謝。」
審訊室的警官被叫出去後,蒲千陽便單獨進了房門。
榮浩燊看到來人這麼年輕,又沒穿警服,根本沒把人放在眼裡。
可誰知這少年居然走到他的椅子後方,側身說:
「2008年,PLA,三噸,2009年,MRSK,一百二十六噸。2010年,MCS,三百七十二噸。」
若是外人聽到這些代號可能會不明就裡,可在榮浩燊聽後,細密的冷汗就從耳後冒了出來。
這些正是他通過一些手段幫規避了海關和港口檢查的走私品的數量。
即使是之前自己因為賭博被抓,這些事情都沒被挖出來,這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突然變得非常警覺,「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相信我所說的你要死了這件事嗎?」蒲千陽的手拍在榮浩燊的肩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肯定從什麼人那裡道聽途說來污衊我的。」榮浩燊甩掉蒲千陽的手,儘可能往遠離他的方向坐了段距離,「我承認,我是貪了那麼一點,我不該去賭的。可我已經接受懲罰好好改造了啊。」
「而且你沒穿警服,你不是警察你憑什麼進來?違規是吧!搞特殊化!」
蒲千陽都快氣笑了,面前這個已經有點不打自招的男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可三十秒已經過去了,監聽器下方紅色的指示燈重新亮了起來。
於是他用手指沾了一下紙杯里的水,在他的面前畫下了蔣以升藝術基金會的標誌,隨後用手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