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他的老對手,要是祝瀟死得這麼簡單,那豈不是在丟我的臉?」湯彥直起身,走到了祝雲宵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自己吃過滿月酒的小孩。
曾經襁褓里貓兒大的嬰孩此時已經抽條為了一位俊朗少年。
孩子長大了,自己可不就老了嗎。
老了?湯彥可不這麼覺得,他可捨不得老,至少捨不得在這種境地里老去。
「但有一說一,雖然我跟厲鋒相互不對付,但有一點我們是一樣的。」
「我也不信祝瀟真的什麼都沒留。」
湯彥死死地盯著祝雲宵的眼睛,試圖從中間解讀出什麼奧秘。
「如果不是留給了吳芸,那就一定是留給了你,或者至少留了一些只有你才能打開的東西。」
「你,有什麼頭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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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劫匪穿得薄,在這沒有空調的倉庫里待不住,他踱來踱去地取暖,「還有多久啊?總不能一直等吧。」
「我聽到那邊有剎車的聲音了。」戴頭巾的劫匪嘖了一聲,「三十萬呢,哪那麼好賺,耐心點。」
他話音剛落,倉庫的一道側門就被打開了。
來人穿了一身白,在黑夜裡很是顯眼。
幾個劫匪對視了一下,戴頭巾的那個便主動走了過去攔在了來人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來人,見他一隻手拎著一柄深色的掉漆扳手,另一隻手還打著一小段石膏,不免心生疑慮:「三十萬呢?還是說轉帳?」
聽到他的發言,來人淺笑一聲:「我不是來接人的,我是來搶人的。」
隨後,他把手上的扳手拎到了戴頭巾的綁匪面前,此時戴頭巾的綁匪才發現,這柄指著自己鼻尖的扳手原本是亮銀色的,而他以為是深色油漆的地方其實是粘在上邊的血液。
「要麼現在滾,要麼挨打然後滾,自己選。」
「淦啊,這麼狂!」
戴頭巾的綁匪和同行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不然也吃不上這口飯,當即抄起了傢伙從三個方向朝著這個狂妄的一身白襲來。
等到蒲千陽發現看管自己的三人許久未歸的時候,倉庫另一端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一身白先是把三個劫匪拖到角落裡,隨後徑直朝著蒲千陽所在的籠子走了過來。
他越是靠近,蒲千陽腦海里迴蕩的聲音越是響亮。
在「快跑」和「殺了他」的交替聲中,一身白蹲在了蒲千陽面前取下了兜帽。
竟然是葉君生。
他用沒打石膏的那隻手朝著蒲千陽招了兩下,「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