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首那人的點頭示意下,這人立刻來到隔壁取來了祝雲宵留下的那袋橘子和兩張橘子皮。
為首那人接過橘子皮,一張皮上刻了一個「放」,另一張皮上刻了一個「等」。
他做了個手勢,204中的兩個人就把被綁的男人從椅子上解了下來,然後敲昏搬到了樓下的麵包車裡。
等這個房子重新安靜下來後,仍然待在204的兩個人終於開口聊了起來。
「又抓又放,真不知道這人在搞什麼。」一個稍年輕一些的打手抱怨著,「而且都半個月了,硬生生連個面都沒見過。」
「上次壓不住好奇的,已經沒了。你可別犯這個賤。」為首的那人目送著麵包車離開,「又沒少你錢,你管那麼多。」
「派來的人這麼不靠譜,我只是看這湯爺怕是要栽了。」年輕打手翻了個白眼,「你說他在這邊待得好好的,為什麼非得回去?港城六成的場子可都得聽他的啊。」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你要是坐到他那個位置,你也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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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千陽回到自己病房的時候,發現已經幾桶純淨水已經擺在了自己床邊。
白一檸學姐辦事果然靠譜,而且雷厲風行。
只不過對於一些細節就多少欠了些考慮。
就比如說,這醫院樓下售賣的5L大桶裝礦泉水,實惠是實惠,但他一個暫時肩部能抗手也不太能提的病人,委實是不太搬得動。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拿個杯子倒出來也就……
隨即蒲千陽抬手撫上雙眼。
忘買水杯了。
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再跟護士求個情再跑一趟的時候,自己所在病房的門口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回頭一看,是之前那個向衛教授說明祝雲宵去向的女學生,記得是叫做梁楚言。
她有一頭被抓夾束在腦後的細軟的長髮,左手托著一個金屬盤,右手拿著一個水杯。
把托盤放到蒲千陽病床所配備的柜子上,她先是說:「你好,我需要抽你點血,拿去學校的實驗室測一下數據。」
隨後,她把右手的水杯也放在了柜子上。
是一個有點舊的帶蓋塑料杯。
「然後這個,祝師兄讓我拿給你的。消過毒的。」
在說第二段話的時候,她明顯略有一些微妙的變化,「他說,你先用他的杯子。當時光顧著讓你不要買零食了,把杯子的事情給忘了。」
他這什麼語氣啊,還怪我咯?
「謝謝。真的麻煩你了。」蒲千陽先是接過水杯放在了枕邊,然後坐到床邊撩起了袖子方便她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