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疊好打包到一個口袋中後,祝雲宵拉開玻璃門來到了陽台,跪在地磚上恭敬地給阿姨上了一炷香。
等這柱香燃盡後,祝雲宵用小鏟子鏟起了靈龕前方所有的土,將它們收在了一個大號的透明封口塑膠袋中,然後從一側的新鮮花土中取出了新的土填上了凹陷。
做完這一切,他又雙膝跪地鄭重地磕了一個頭。
如果有香城那邊熟知祝雲宵身份和行事風格的人在場,恐怕當真是要驚掉下巴。
要知道,這祝雲宵可是連場裡的關二爺都不拜的,除非逢年過節必須做個樣子,平常擺在供桌上的貢品都是塑料的。
把裝好泥土的袋子收到包里,他又從柜子里取出了原先裝有這些泥土的那個盒子。
雖然是被放在了柜子里,可無孔不入的灰塵還是讓這個盒子暗淡了幾分。
祝雲宵抬手擦掉了這層浮灰,包裝盒上的菸斗美人依舊眉眼如畫神采飛揚。
將它帶到廚房,祝雲宵扭動燃氣灶的閥門,
看著淡藍的火焰從孔隙中騰升,他用立在一邊的長柄夾夾住了盒身,將其放在灶台的上方均勻地翻動。
盒身原本緻密的圖層在火舌的舔舐下開始捲曲剝落,變成細小的碎屑掉落在灶台上,最後化成了一小塊黑色的粉末緊固地黏在了灶具上。
隨著剝落面積的增大,果然有圖樣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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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特殊情況下,醫院的辦事效率當真是恐怖如斯,下午一點左右蒲千陽就被換到了三樓病房。
雖然是從單人病房變成了三人病房,而且其中一張床已經有人了。
從這人的打扮和擺在柜子上的教科書來看是個男大學生。
這人左手打吊瓶,右手正在被梁楚言抽血,嘴裡還叼著草莓甜心派。
他一仰頭把草莓甜心派全收到口腔里咽下去後,委屈巴巴地說:「姐姐,我不介意為科學獻身,但你們也要講究一個可持續發展吧。你這雖然抽得少,但誰頂得住天天抽啊。我這胳膊都快被扎漏了。」
「忍一下吧,就這幾天。」梁楚言嘴上這麼安慰著,可手上的動作不見半點遲疑,「做研究需要對照,而你跟另一個患者身體條件最為相仿。」
「如果真的有突破性進展,那你們可就是挽救未來無數患者的英雄啊。」
男生咧嘴一笑,「那醫院記得給我發書面文件,證明我的貢獻,這樣我還可以加點綜測分。」
「那是自然,小事一樁,我今天就去跟導師說。文件上就寫:何廣淵同學為祖國科研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建議綜測+20,怎麼樣?」梁楚言笑著收好物品後,一轉身發現蒲千陽已經坐在相鄰的病床上辦公,回過頭對何廣淵說:「說曹操曹操到,你的對照組來了。」
見梁楚言這麼說,蒲千陽也不好裝沒聽見,便向這個男生伸出手,「你好。我叫……」
「我知道你!最近你倆在網上可火了!」何廣淵先是一拍大腿,隨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好像不是很合適,又握上了蒲千陽的手,「幸會幸會,你騎摩托車的樣子很帥,要是有機會我也想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