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流程中,商業化解決方案的介入是一件必須面對的事情。
就像安置在體內的支架,若是只靠港城和京府兩台機器去運作,即使不考慮設備的維護和折舊,這種低下的產能也足夠讓很多患者從確診到死亡都輪不上趟。
當然,除了這個問題,還有很多其他的阻礙,此處不再一一例舉。
然而蒲千陽萬萬沒想到五年前就有人已經對於一個相似的流程體系提出了這麼完善的解決方案。
他一下子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打開郵箱寫下一行行用詞嚴謹態度謙和的文字。
向計劃書末端的聯繫人留下的郵箱地址發送了郵件後,蒲千陽伸了個懶腰並做了一組眼保健操。
注意力一集中這時間就過得飛快,窗外的日頭已經移到了正中偏西的位置。
到中午了。
吾日三省吾身,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
早餐是被安排了,那麼現在就是午餐怎麼辦。
要是平常在公司,自己直接吃食堂就行,有什麼吃什麼,雖然那些菜色基本都吃膩了。
這讓人放開了選反而不知道吃什麼了。
不對,也不是放開了選。起碼不給吃巧克力,也不給喝咖啡。
或許是看出蒲千陽的糾結,何廣淵主動提醒道:「咱這病能吃的東西不多,也就在食堂一號窗口和二號窗口裡選。味道都一樣爛。」
「你都說了一樣爛,那我就不糾結了,反正能吃就行。」蒲千陽俯身穿好鞋子,回頭發現何廣淵還有兩大瓶點滴要打,便好心問道,「要我給你打包一份回來嗎?」
聽他這麼問,何廣淵小脖一梗,得意地說:「哼哼,開玩笑。我有人!」
他話音剛落,一個清脆的聲音就在病房門口響起:「淵大頭!猜猜今天咱學校食堂有什麼好吃的?!」
淵大頭……何廣淵的頭確實挺大的。
什麼叫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啊。
忍俊不禁的蒲千陽抬頭,發現一個身穿短裙,瞪著一雙高筒靴,背著一個雙肩包的女生手裡拎著一個方正的飯盒像一隻歡樂的小鳥一樣蹦了進來。
她風風火火地衝到了何廣淵的床邊大喇喇地坐下這才發現原本空蕩的隔壁床上有人,這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冒失。
把腿並起來又理了下裙子,她先是抬眼看了下蒲千陽,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又扭過頭小聲問:「這位是不是……」
「這位是我的新室友,今天早上搬過來的。」何廣淵接過她手裡的飯盒,打著圓場,「這位是我女朋友珂穎,也是港城大學的,剛從動漫社活動回來,恰好路過。」
雖然何廣淵刻意隱去了自己的姓名,但蒲千陽感覺意義不大。
想必自己肯定又被認出來了。
人紅是非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