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聽說您育兒有方,貴公子去年高考的成績也非常出色。」祝雲宵沒有回頭,也沒有從沙發上起身,只是又喝了一口茶水,「這對兄妹,就託付給您教育了。」
「大的可能沒救了,小的還請您多擔待。」
門外的「沒救」馮小年敢怒不敢言。
祝雲宵權衡了很久,最終選擇把這兩個人親手送到了那人起家時就陪在身邊的原配夫人手裡照顧。
一來,表明自己的態度:不計前嫌,一筆勾銷。
這對於很多曾經跟著那位混過的兄弟和手下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而婦人面對這種示好也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二來,主動制衡自己,免得自己前腳走了,後腳馮小年就被打死然後丟到海里去餵魚。
三個人在門口六目相對,最後還是婦人打破了僵局。
她主動伸出手從馮小年的手上接過了一部分行李。
或許是祝雲宵之前的囑咐生效,馮小年也沒有下意識大男子主義地把行李拿回來,而是拎著剩下的行李帶著妹妹進了門。
婦人在兩人進門後伸手關攏了大門。
自從兒子上了大學,這家裡就沒這麼熱鬧過了,她一時間還有點不適應。
「你們有什麼想吃的嗎?還是先吃點水果?」她的手在圍裙上搓了兩下,「家裡條件有限,要是照顧不周也請見諒。」
馮小年的妹妹歪過頭,用清脆的童聲回答:「阿姨您不用這麼客氣,我哥和我都好養活,您做什麼我們吃什麼。」
沒有人可以拒絕半大孩子的善意。
馮小年也接道:「對,阿姨您做什麼吃什麼。而且我做飯也還行,您要是願意給個機會,我也可以來露一手。」
「那我現在燒飯,你們先坐。」婦人頻頻點頭,可話說到這裡,她又想起來這屋裡還有第四個人,「您,要一起吃嗎?」
「多謝邀請,我就不必了。」祝雲宵對於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清楚的。
隨後,他又從一旁的公文包里抽出了幾本房產證和一個裝滿了銀行卡的信封放在了茶几上,「還有這些東西,也物歸原主。」
這裡邊是那人這些年瞞著婦人置辦的房產以及一些個人帳戶的存款。
做完這些,他站起身推門離開了這處居民樓。
那麼至此,一場長達數個月的整肅就算了結了,只剩下一些零散的收尾工作。
比如,那些砸場的人到底是哪個對家借出來的,那些紙牌又是哪家工廠配合生產的之類的。
不過這都是小事了,問不出來沒關係,大不了借這個機會把他們全抄了。
從小區里出來後祝雲宵一個人在路上走著,傍晚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斜照成了深淺不一的長短几份,隨著他的步伐往復出現又消失。
不知不覺,他就走回到了港城一中。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如果這些年校規沒有變化的話,就算是住校的學生此時也已經下了晚自習回到了寢室樓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