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千陽思考了一下該怎麼措辭,最終還是選擇全盤托出。
自己的判斷果然沒錯,那個戴助聽器的滑頭傢伙果然隱瞞了非常重要的消息。
-------------------------------------
時間倒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晚宴剛結束,其他校方和院方的參與者三三兩兩地散了,而蒲千陽作為東道主的代表,負責將遠道而來的五人組送回了下榻的賓館。
車上,戴助聽器的人恭維道:「今天真是辛苦蒲經理了,又是參加會議又是操辦晚宴的。」
「不客氣,應該的。」蒲千陽在身后座椅的遮擋下隱蔽地揉了揉太陽穴,「反倒是各位比我還辛苦些。」
說話間,商務車就停在了酒店門口。
雙方道別後,研究小組中一位戴著厚底眼鏡的組員停下了返回房間的腳步。
戴助聽器的人回過頭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厚眼睛猶豫了一下,「就是我還有點暈車,想在外邊走兩圈透口氣。」
「那你自便吧。」此時戴助聽器的人的語氣就沒有之前一直展現出來的那般客氣了,連聽到同伴暈車都沒有讓他停下腳步。
厚眼鏡從酒店正門出來,往一邊的景觀池的方向走過去,然後就碰到了在那邊用麵包屑逗鴿子的蒲千陽。
厚眼鏡咽了一下口水,強行鎮定下來,「蒲經理還沒走啊。」
「我這可是特意在等您啊。」把手上最後一大塊麵包丟到鴿群中央引得群鳥爭鬥後,蒲千陽把手拍乾淨站起身,「畢竟您今天好像一直有話要說不是?」
「沒有吧,我想問的想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還是說您對於方案還有一些疑問?」厚眼鏡辯解道。
蒲千陽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真沒有。」厚眼鏡又強調了一遍,但他的舉動在蒲千陽眼裡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於是,蒲千陽從觀景池的台階上一級一級地走下來。
每走一步,他便說一句:
「我保證,只要不是特別原則性問題,或者是這個問題還有被解決的餘地,就不會影響我們合作的推進。」
「同樣,我也不會跟任何人提到今天我們見面的事情。」
「如果這樣您信不過我,我可以告訴您一個我的秘密。」
「假若我當真出賣了您,您扭頭也可以報復回來,而且我會失去的肯定比您這一個意外起死回生的項目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