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不能怪他。
自從何廣淵和馮小年妹妹兩台手術成功後,作為初代小白鼠的蒲千陽的臉也再一次在一些平台上刷了屏,可祝雲宵本人卻基本在這些新聞報導里隱了身。
所以他沒在第一時間認出來也情有可原。
甚至能認出只遠遠打過一個照面的人已經很了不起了好吧。
把杯子穩穩地放回桌面上,祝雲宵微笑著對著佘先生說:「我是香城大學本部醫學院的學生,現在在港城大學直博,嚴格算起來跟您也是校友。所以我猜在這裡大概率能碰到您。」
佘先生見慣了假扮成校友來套近乎的人,略帶不屑地問:「你說你是我校友?那好,在醫學院本部大樓裡邊的雕像是舉著左手還是舉著右手?」
「醫學院本部一共兩座雕像,一座是實驗鼠,另一座是抽象現代藝術,無論哪一位都沒舉著手。」
聽到這個回答,佘先生才正視了一眼這位校友,或者說至少做了不少功課的人。
「行吧,就勉強算你過關。有何貴幹?要是來說情就免了,我看了那邊的新聞,科學求知可以,商業生產免談。」
「幫商人說情導師又不加我錢,我圖什麼?」祝雲宵手指捻了一下一次性麥稈的攪拌棒,「很榮幸讀過您發在校園博客里的很多奇思妙想,我這次主動請纓來出差也是想來見見您這位天才學長。」
「哦?」見他提到了自己的博客,佘先生突然就萌生了一種親切感。
「尤其是在您其中一項大膽的設想在十五年後當真變成了現實的今天。」祝雲宵把自己面前的平板推到了佘先生面前過去,上邊赫然顯示著一些跟手術內容有關的一手資料,「要是您沒親自看到結果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佘先生雖然已經遠離學術多年,但他本人對於學術的熱愛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磨滅。
這些資料理論上要隔上好幾個月才能通過一些論文平台發表,至少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在現在看到的。
用手指點著屏幕,此時佘先生已經有點喜歡這位小學弟了,「那你怎麼沒讀本校博士啊,反而跑到那邊去了?」
「學校被分了名額,那就總是要有人扮演友好交流的角色的。」祝雲宵露出一些無奈的表情。
一瞬間,佘先生的親切感仿佛升級為了共鳴,甚至忘記了這人一開始是來蹲自己的,「這樣啊,真是辛苦你了。」
佘先生一邊翻著平板上顯示的資料,一邊就一些手術的細節處理以及3D支架的設計思路與祝雲宵進行了深入的討論。
隨著討論的逐漸深入,再加上祝雲宵有意的引導,佘先生終於吐露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我又何嘗不知道把專利簽給那邊是一件雙贏的好事。」
「其實針對無關人員原本也不是我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