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原本蒲千陽要接的「我在樓下等你就好」就這麼被祝雲宵提前堵在了嗓子眼裡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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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大學研究生的宿舍格局和本科生的一致,四張上床下桌的家具組合兩兩並列排放,遠離走廊的一端配了單獨的洗手台、晾曬衣服的陽台和帶了淋浴功能的衛生間。
不用祝雲宵指明,蒲千陽下意識就分辨出了那張床位是屬於他的。
無他,那裡桌面上邊生活用品的排列方式和跟當時祝雲宵在蒲千陽家裡借宿時的習慣如出一轍。
更不用說在架子上還擺放了一個當時自己住院他送給自己的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的水杯。
隨後,就仿佛老師宣布正確的答案一般,祝雲宵非常自然地拿起了這唯一的水杯從飲水機里為蒲千陽接了一杯溫開水。
「宿舍條件比較簡陋,沒有一次性紙杯,你將就一下。」
「沒事。」
把玻璃杯握在兩手之間,蒲千陽感受著透過杯壁隱隱傳來的熱度。
那邊把人安置好後,祝雲宵先是把外套大衣脫下用衣架掛好收進衣櫃,然後依次取下了身上蒲千陽替他圍上的圍巾,系在領口的寶藍絲巾和單獨綴在腰側的獨立貫穿鍍銀西裝扣。
脫掉第二層嵌著珠貝母銀河的西裝外套後,他內里還穿了一件繡著同色複雜紋樣的襯衫。
「怎麼想起來買這麼一套衣服?」蒲千陽一邊看著他脫下這穿戴工序十分複雜的套裝一邊感慨,「這得多少錢啊。」
「設計師朋友送的練手作品,不要錢。」祝雲宵解開腰間鍍銀的皮帶扣,把被掖在褲腰的襯衫下擺抽了出來,「我行李箱子裡還有幾套,你想要挑一套拿走吧。」
蒲千陽斷然拒絕,「不要,沒地方穿。」
「總會有機會的。」祝雲宵對著貼在牆面的便宜鏡子從上到下一顆顆解開同款貝母製作的扣子,隨後乾脆地把襯衫脫了下來。
驟然變化的溫度,讓他的腹部和腰側的皮膚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幾分,露出了自然而健美的線條。
但最讓蒲千陽在意的,是他左上臂的淺淡紋身和手掌虎口處因之前拽穩安全帶而摩擦產生的兩道紅痕
等祝雲宵套上了一件最普通不過大學生連帽衫單品後,他下意識伸手撫上了那兩道紅痕問:「疼不疼?」
祝雲宵也隨他摸:「有點。」
等蒲千陽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實在是有些越界打算把手收回去的時候,反而是祝雲宵反手拉住了他的手,然後把手腕翻了過去。
他手指點在蒲千陽被勾破的衣角,「可能是下車的時候被刮到的。你要不要先穿我的衣服?」
「也行。」
然後在接過祝雲宵遞過來的同款連帽衫後,蒲千陽這才反應過來這當著別人的面脫衣服這件事多少還是有一些微妙。
也難為祝雲宵沒提醒自己迴避一下就完成了整套換衣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