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坐在短邊中央的祝雲宵。
把鋼筆旋迴筆帽中,祝雲宵終於點了頭:
「就這麼辦吧,散會。」
他話音剛落,不少人長出一口氣。
這群平日裡喜歡聚在各色包間,吃著火鍋唱著歌就把事情談妥的粗人,在祝雲宵的手下居然有了一種上班的實感。
在第一個人鼓起勇氣打了告辭招呼後,剩下的人也就順著這個機會魚貫而出。
包括坐在外側一圈椅子上的馮小年。
然而祝雲宵卻在他剛邁開第一步的時候就叫住了他:「馮小年,留一下。」
馮小年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向自己的直屬領導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
而他的直屬領導不僅回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還非常貼心地在最後一個出去後,輕輕地把門給關上了。
「祝哥,我最近沒犯錯啊?」馮小年露出一個比哭還彆扭的笑容。
祝雲宵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反而從一旁的抽屜里取了三幅未拆封的撲克放到了自己右手邊的桌面上。
每一個當荷官的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要考試了。
看到這裡,馮小年懸著的心才放回了肚子裡。
他坐了過去,嫻熟地拆開卡牌外邊的塑封,開始按照從基礎的熱身手法開始洗牌。
倒不是說自己也像剛剛的其他人一樣怕祝雲宵。
嚴格意義上說,他現在甚至不太能理解祝雲宵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為什麼這些人能這麼聽他的話。
對於自己而言,在面對大自己不到十歲的祝雲宵時,自己總是有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受。
畢竟遇到祝雲宵之前,自己充其量算是個街邊小混混,還是最不入流的那種,要賊心有幾分賊心,要賊膽卻半點都沒。
而遇到祝雲宵之後,妹妹找回來了,原本要攢好久的錢才能做的手術也做了,還搬到了可以做飯的新家。
一切都好起來了。
所以自己的心中比起畏懼,更多的是感激。
祝雲宵看著紙牌在馮小年的手下層疊又分開,時不時出聲指點兩句。
在自己的教導下,馮小年之前的歪路子也被修了個七七八八,而他的天賦開始展露。
就他目前的水平來說,撐兩三個月場子已經不成問題。
可心性這種東西不是磨不出來的,是經歷出來的。
但如果可以,不經歷也挺好的。
他看著馮小年的收官動作,淡淡地說:「我下個月要回香城,可能要在那邊待上一段時間。」
「要是有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先問朱伯,你朱伯也不敢拍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