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終目的是好的,但這門交易的另外兩頭可各有所圖。
對於其中一方來說,後續一但出了什麼問題,蒲千陽一定是第一個被拋出來頂罪的。
蒲千陽或許不在乎,但祝雲宵在乎。
他不希望蒲千陽受到傷害,因而想提前把這種可能性掐滅在襁褓里。
官家那邊他一時動不得,這邊就不一樣了。
「你要我幹什麼?」珂父直白地問。
這次祝雲宵沒有直接回答珂父的問題,反而開始介紹自己可以為他帶來什麼:「走一單也是違約,走兩單也是違約。」
「你夫人所需的藥品,我可以在同一趟里運作進來。」
珂父搓了一下臉,「聽起來挺體貼的,那麼代價是什麼?」
「參與這趟貨運的全體船員,一個都不留。」
「什麼!」珂父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
怎麼會這樣!
不至於吧!
「一個不留是為了你好。」祝雲宵將一根搭在玻璃柜上的手指輕輕翹了起來,示意他收聲。
「我對於你跟你那位船長以往的恩怨不感興趣。但作為一個第三方的視角來看,你確實也間接導致了人家失了兩根指節。」
「所以人家之前怨恨你也算是情理之中。」
「所以,你覺得,要是這裡邊有人活下來,新仇舊恨加起來,他們會放過你。」
「並且願意遵守什麼道義上的『禍不及家人』嗎?」祝雲宵輕輕側頭看向了珂母所在的病房。
「當然,你現在退出完全來得及,願意用命換我一個人情的人不在少數。」祝雲宵把視線轉了回來,沉靜地盯著珂父,「但我也真心覺得,你需要這個機會。」
對於珂父這個男人來說,他的社會身份都是次要的。
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妻女,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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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十天之後。」蒲千陽在視頻電話里跟珂父確認了時間以及行動方式。
「流程跟上次模擬的一致。唯一的不同是我這邊對接的司機會提前在那個深谷港口的兩側準備好。」
「到時候也不用麻煩你們再折騰了,我這邊連車帶貨直接開走。」
「然後你們的船也可以快速撤離。」
珂父在手機上點擊保存了蒲千陽發過來的示意圖,「好,我去跟那邊勾兌。」
感覺事情終於能夠告一段落,現在只不過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的蒲千陽伸了一個懶腰。
在他放下手臂時卻意外地注意到珂父手上貼了不少創口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