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都講究個不知者無罪,那個什麼話事人就算要找事兒,冤有頭找有主的,槍口也應該對著自己來才是。
而珂父那邊卻是心中一緊。
既然祝雲宵決議要抬蒲千陽一手,就絕對不可能讓這些外行人看出破綻。
之前的車走得也一帆風順地。
那麼能讓這些人這麼反應過度的怕是只有一件事:
自己依照要求安裝在船底的炸藥被發現了。
不過,這幫船員都不是正規路子出身,就算是到處閒逛也絕無可能進到那邊儀器的背面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船長本人發現了端倪。
那他頭一個就會懷疑到自己和蒲千陽這唯二的外人身上。
但現在依照說明拼裝好的炸藥已經進入了正常運轉的狀態,就算是自己也拆不掉它們。
眼前這些跟著船長這人混走私的船員,挨個槍斃或許有誤傷,隔一個槍斃一個大概就會有遺漏。
這也是當時他為什麼沒怎麼糾結就答應了祝雲宵的交換條件。
如果這艘船上只有一個好人,那麼這個人只會是蒲千陽。
現在自己得想辦法把蒲老弟送出去才行。
「各位各位,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蒲千陽看著從朝著自己和珂父奔襲而來的幾名船員,攤開雙手示意自己完全配合,「這是演哪一出?」
幾名船員你看我,我看他,彼此之間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們接到的說法就是把兩個人抓到船長室去。
可這信息口耳相傳之間難免失真,這具體的動作是「抓」是「帶」還是「請」其實都不一定。
尤其是這位對方派來的技術人員此時的表情和動作實在是過於真誠且人畜無害,一時之間搞得他們也有點莫名其妙。
最終,其中一人先一步做了決定。
他半推半押地抓上了珂父的肩,說了句:「船長室。」
另一人有樣學樣地抓上了珂父的另一邊肩膀。
剩下的一人沒搶上珂父的另一邊胳膊,只能和蒲千陽面面相覷。
雖然理論上他至少也應該做點什麼,但他卻遲遲動不了手。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這位技術員實在是讓大家這些粗人稀罕得緊。
他不僅待人親和友好沒有那種死讀書人的清高架子,路程上還幫幾位有孩子的哥們分析了港城中考的報考策略和高考的志願選擇。
況且這技術員長年坐辦公室看著就一身細皮嫩肉,他自己都怕勁頭使大了把人家胳膊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