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最後幾條消息,許隆把手機往手提包里一扔,先是用餘光掃過後院這片狼藉的現場嘴角一抿,隨後把目光落在了馮小年身上。
見馮小年遲遲沒有動作,她催了一聲:「呆站著幹嘛?帶路辦公室。」
隨後,她仿佛有感而發一般疲憊地長嘆:「我真是服了。」
「自己想出風頭就算了,連帶著讓我也遭殃。」
「不然這個時間我應該在一百八十平米的床上睡覺,而不是趕最近的一班飛機飛過來跑腿。」
這下馮小年安逸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在猶豫是不是先安置好面前這位暫時不知道名字的嫂子再去接待隆兒姐,還是先接待嫂子讓隆兒姐等一會兒,那麼現在他肯定半點不帶猶豫地選後者。
還是那句話,一頓飽和頓頓飽他分得清。
奇怪於在自己催促過後馮小年依然沒有行動,許隆再次皺眉看了過來,而這回她才發現了蒲千陽的存在。
「是你啊。」她眉頭一挑。
「你知道我?」蒲千陽仔細審視了一番許隆。
「不僅是知道,比你想像的要多不少。」許隆毫不在意蒲千陽的打量,只是用她素淨的指甲輕輕敲著手鐲,「比如,我在香城見過你。」
這句話透露出的信息量非同小可。
首先,剛剛馮小年對她的稱呼是一種偏於親昵的敬稱,這就足以說明兩人相識已久。但祝雲宵能把這裡交給他,大概也是變相默許了這種關係。那麼至少,這兩人之間一定是相互認識的。
其次,若不是自己機緣巧合得到了來自房惠惠的幫助,僅憑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獲得進到內間的許可,而這人居然輕車熟路暢通無阻。
再加之,她說在香城見過自己,那麼她肯定也會看到當時絕大部分時間都跟在自己身邊的祝雲宵。
在多重信息的交疊下,蒲千陽現在可以確認相比於馮小年,這個女人的話語權一定高上不少,大概率跟祝雲宵平起平坐,想必從她那邊得到的信息也會更加準確。
「他人在哪?」
聽到蒲千陽的問題,許隆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可不過一秒的反應時間後,再睜眼時她又是那個御照府的女老闆。
哦,這樣啊。
祝雲宵,你這回可當真是欠我一個大人情。
再次掃視過現場的情況,她朗聲道:「他人在香城,辦點兒事。」
在她說出這句話後,在場的兩名普通員工是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地面上被放躺的尚且清醒的幾人卻是徹底不動了。
畢竟蒲千陽之前的找補行為大概也只能當做是緩兵之計,對外能撐一段時間,但對於在現場的幾人來說,無疑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