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位特首助理看向祝雲宵的眼神非常複雜。
跟在核心政治人物身邊那麼多年,就算把全香城的人都拉上,能在嗅覺方面出其右者都屈指可數。
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明明年紀輕輕,竟然能什麼都有,怎麼能不讓人嫉妒到牙根發癢,心肺生疼。
說權,只要他走進那個大門,承認了自己就是那位「民間人士」,毫無疑問地就可以成為欽點的下一代黨魁。
論錢,人家依著賭場起家,會是缺錢的主嗎?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祝雲宵竟然主動對他交代:「我無意於更進一步,也不希望打破現在的格局。」
「抬那一手是有些私心不錯,但與這次事件無關。」
「這私心的人情分量可不輕啊。」半信半疑的周助理皮笑肉不笑道,「我能知道是誰嗎?」
「一個高中同學罷了。」
閱人無數的周助理可以看得出祝雲宵此時說的是真話,可是他不理解。
為了區區一個高中同學的關係,不可能不清楚抬一手後果的祝雲宵,為什麼會做到如此地步?
祝雲宵讀出了他的疑惑,淡然解答:「早就聽聞您和令夫人兩小無猜,您在追求她的時候有沒有投其所好地送過禮物呢?」
這還是祝雲宵第一次這麼坦蕩地對別人提起自己對蒲千陽的態度。
輕鬆、愉快,甚至還有了幾分安慰和自嘲。
聞言,周助理破天荒地對祝雲宵投來了難以置信的目光。
任憑他猜測過諸多理由,可他從來沒有將這種可能性納入考量。
或者說,能因為這種理由而隨心所欲行動的人,早早就在這場無煙的角逐中被淘汰了。
「答案就是這麼簡單。」祝雲宵拍了一下飄落在自己肩頭的碎葉,「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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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房間之間隔著一面單向玻璃,兩位領導在那邊,兩位打工人在這邊。
「這是第幾批了?」坐在蒲千陽身邊的助理是又困又乏,「怪不得人家能當大領導呢,續航時間是真的久啊。換我早趴了。」
「第八或者第九批吧,我也不是很記得請了。回頭可以查一下大門那邊的訪客記錄。」蒲千陽也累得不行,現在也是屬於強打精神在工作。
他原本想伸手打一杯咖啡,可伸到一半,最後還是去拿了杯橙汁。
真是的,明明醫囑早就過期了才是。
「麻煩下一批客人在接待室稍候。」助理接通門房的電話,照例安排下一批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