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確實對這人為什麼沒有舉報或者害怕而疑惑了幾秒,但也只是幾秒,畢竟對於他來說,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比從這裡逃跑更重要了。
再頂級的沙發的結構也就那樣,更何況這沙發還破得很,蒲千陽觀察了幾下後就伸手掀開了剛剛自己坐著的有些毛邊的沙發坐墊。
在坐墊的正下方是一塊凹凸不平的黑色的襯布,而它的一邊被釘死在了木架的邊緣,而另一邊緊緊地塞在了靠背和下方支撐物的縫隙之間。
雖然襯布看著繃得緊實,可它角落的一些褶皺還是暴露了它被反覆拆卸過的事實。
綜合之前的細節,那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蒲千陽伸出手指抽開了襯布的一個角落,然後就看到了被塞得嚴嚴實實的厲若水的一角。
他先豎起一根手指示意躺在裡邊的厲若水收聲,然後在厲若水渴望的眼神中又把布蒙了回去。
只不過這次他在擺放坐墊的時候留了一個比較大的孔隙方便厲若水呼吸點新鮮空氣。
等他做完這一切再次坐回座位上的時候,那邊舅甥兩人也回了來。
「楊小兄弟,具體情況外甥跟我說了,我這邊的回答還是沒問題。」童佐再看向蒲千陽,已經把他認定為了對自己侄兒有助益的社會正經人士,徹底打消了疑慮,「但是你得至少給我個兩三天收拾一下。」
「當然可以。」蒲千陽點頭。
童佐再接再厲,試圖拉近蒲千陽和自己外甥的距離,便邀請道:「要不留下來吃個飯啊?」
「別別別。舅舅,不用了,人家還有工作呢。我這是臨時把人請出來幫忙的。」被自己舅舅的自來熟舉動臊得臉紅的童佐外甥連忙替蒲千陽拒絕,隨後帶著人就走,「楊哥,我送你回去,你先忙你的,後邊要是還有事兒我再聯繫你。」
「那下次!下次我準備點好菜好吧!喝酒嗎?整兩杯啊!」童佐不死心地追了兩步。
「再說!!」外甥的聲音遠遠傳來。
那邊送走了兩人,童佐叉腰環視了一圈被塞滿了人的各個家具,嘖了一聲:「這次算你們走運啊。」
在發出這聲感慨後,他從各個邊邊角角把之前綁成粽子的人拎了出來,在客廳中央擺成了一排。
當然這其中包括厲若水。
用水把暈著的人澆醒,童佐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生鏽甘蔗刀,拿在手裡掂了兩下:「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不想在這裡惹事給我外甥添麻煩。」
說話間,他抬手劃開了一串人手腕腳腕上的束帶,用刀指著被撬了門鎖的後門,厲聲喝道:「所以你們都給我滾遠點。」
原本還想說點什麼的厲若水被其他人擁著擠著帶出了門,還差點栽進道旁邊的深綠色的垃圾桶里。
今天什麼倒霉日子啊。倒霉倒霉倒霉!
就在他驚魂未定之時,一隻白淨的手遞了一包濕巾過來。
伴隨著濕巾一同而來的,還有一句:「沙發里呆了那麼久,委屈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