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千陽沒注意到面前這小男生的心思,按照計劃自顧自拆了一截眼鏡腿下來,隨後在自己手的正上方鬆了嘴。
「別動。」用手指握住鏡腿,蒲千陽一隻手捏住厲若水的手腕,另一隻手將鏡腿戳進了鎖孔。
「這能好用嗎?」厲若水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麼了,只能叼著缺了一半鏡腿的眼鏡含混地問。
回答他提問的是他手上手銬機關傳來的咔噠的一聲脆響。
雖然只解開了一邊,但也足夠厲若水恢復自由了。
他突然有點不想動。
不然那隻手就要挪走了。
可不管他怎麼想,蒲千陽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調整姿勢解開了自己一邊的鎖眼。
這樣一來,兩人雙雙可以自由行動了。
厲若水將被自己叼住的眼鏡取了下來,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還給原主人,最後默默地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揉了一下被別得酸痛的腿,蒲千陽站起來將眼鏡腿換到另外一邊的手開始拆另一邊的手銬,邊拆邊問:「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後邊「知道」兩個字被厲若水咽了回去,因為蒲千陽此時的眼神實在是談不上友善。
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厲若水覺得自己真的是有苦說不出。「跟我真沒關係啊。」
「那天真的是個誤會。」
「我只是……」
裝樣子嚇唬小孩的事兒點到為止,雖然蒲千陽反手開鎖不熟練,但最終還是能解開的。
「算了,已經不重要了。先想辦法出去吧。」
厲若水解釋再一次被打斷。
他有些窩火。
這是第幾次了?
其他人不聽就算了,你得聽啊!你以為你脫得開干係嗎?!
蒲千陽先解開另一邊的手銬,將整條手銬扔到一邊,又走過來替厲若水解另一邊的鎖眼,「小童他人呢?」
看他主動靠過來,這厲若水怒氣又消失了。
「不知道。」厲若水誠實答道。「這裡好像就我們倆。」
徹底解決手銬問題的蒲千陽著眼辨別了一下房間的布局,隨後走到窗前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霎時間,薄涼的月色沿著窗沿散落進了這個小房間。
還沒適應著亮度的厲若水被刺地眯起了眼。
余光中他看到了那個逆光的人影,像一卷無風自動的旌旗。
蒲千陽向外觀察了一下,離這房間最近的平台也有三層樓的落差,如果不是跑酷專業選手大概得要摔個好歹的。
他又嘗試這旋轉了一下另一邊房門的把手。
或許是許隆內應留的方便,也獲悉是這裡的人可能是根本沒考慮到這兩人居然還能解開手銬,所以這裡的房門並沒有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