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不光彩也分個三六九等吧。偷菜和偷車肯定不一樣啊。」沒想到童佐外甥面對這個問題意外地嚴謹。
「那假如他幹的事情是非常非常不光彩那種,甚至可能違法的那種,你會怎麼辦?」
「那我應該還是會舉報的,但是我會陪他一起承擔錯誤。畢竟犯錯就要改正,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童佐外甥稍加思考給出了自己的回答,然後反問道:「怎麼會突然想到問我這個問題?」
厲若水頓了一下,隨便找了個理由:「最近看了本小說,引發了一些思考。」
「哦,這樣啊。」
童佐外甥剛想補充些什麼就被手機上彈出的工作消息吸引走了注意力。
最後他把喝完的飲料杯拋到一邊的垃圾桶里,反手拍上了厲若水的肩頭,「小說又不是現實,別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幹完了趕緊收工回家找媽媽吃飯。我這邊還有點文案工作,先走了。」
「哦,拜拜。」厲若水揮揮手,然後望著童佐外甥離去的身影緩緩把手放回了尚且溫熱的飲料杯上。
雖然說來到香城已經有段時間了,也一直在接觸各式各樣的人,但他一直沒能交到什麼能多說幾句話的朋友。
更何況,就算真的交到了,這種事真的能跟外人說嗎?
啊啊啊!
厲若水感覺自己要憋死了,他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為什麼要讓他面對如此哲學的問題啊!
「小說?」
突然,一個他永遠都忘不掉的聲音自他頭頂響起。
厲若水聽到這個聲音後猛地抬起頭,心中不知道是欣喜居多還是驚恐居多。
他想站起來,但剛剛勞累過度的腿很不配合地徑直麻在了原地,使他動彈不得。
蒲千陽站在馬路邊歪頭看著雙手捧著奶茶的厲若水,見對方沒有起來的意思,便抬手將手裡的紙包拋到了厲若水的懷裡。
「我來還東西。」
厲若水手忙腳亂地接住那個紙包,然後無意間從它散落的開口看到了裡邊的內容物。
整整齊齊的一大袋錢。
什麼意思啊這是?
似乎是讀到了厲若水不解的眼神,蒲千陽簡單解釋道:「我思來想去,大概只有一個人會給我送『封口費』。」
「不是我送的。」想到自己老媽的行為心裡有鬼的厲若水立刻否認。
……
若不是身份所限,蒲千陽真想拎著厲若水的耳朵教他欲蓋彌彰這四個字怎麼寫。
他抬頭示意了一下童佐汽修店的方向。
「找機會花在你童哥身上,就當是我把錢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