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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若水眉頭緊蹙:「這長輩又是誰?」
這些天他記了太多人名和歷史事件,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場大型的老式香城恩怨情仇大雜燴的倫理漩渦里。
「現在告訴你,你肯定會演砸。」蒲千陽一臉的高深莫測。
「自然而然的表演才是天衣無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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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搞得厲若水心裡非常沒有底氣。
畢竟但凡對方再追問一句自己扯的這虎皮就會被當場戳破。
然而那老人真的沒有再問,只是冷哼一聲,向西北邊指了過去。
「那邊。第三排第九個。」
這麼順利的嗎?甚至還得到了地址?
厲若水壓住內心馬到成功的喜悅,向眾人微微鞠躬致謝,「謝謝您,祝各位爺爺奶奶身體健康。」
另一邊,蒲千陽已經在老人指向方向的一處牆角等著自己了。
兩人並排走著,蒲千陽走的位置相對靠前一些。
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讓它們在幾乎已不可視的盡頭交疊在了一起。
朝著往老人手指的方向行進了一段距離,道路兩邊的樓宇逐漸稀疏,連燈泡都時不時會熄滅一會兒。
厲若水感覺不對勁起來。
直到兩人來到了一處起伏的山丘下。
「啊?」
相比於吃驚且困惑的厲若水,蒲千陽倒是平靜得很,倒不如說,這個結果完全不出所料。
他用目光從山丘上的墓碑依次點過去。
第三排第九個。
「名字沒錯,看來人確實是在這裡了。」他抬腳踩上了已經生了青苔和雜草的向上的石板路。
然而在來到那人的墓前時,他的目光卻被旁邊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墳堆吸引走了注意力。
吸引到他的除了這墓只有其他正常墓四分之一的大小,還有因為相比於其他分頭供的什麼水果菸酒摺紙元寶,這個墳頭的貢品比較特殊。
這打理得還算乾淨的石碑前整整齊齊碼放了一疊半個巴掌大的進口貓罐頭,看顏色是什麼味道都有。
這就讓蒲千陽好奇了起來。
倒不是他對於這裡的人會為寵物立碑而好奇,而是為什麼這麼貴的貓罐頭竟然沒有被拿走。
這麼有素質的嗎?
還是說,「打狗看主人」?
他躬身下蹲讓視線與碑銘上部的泛黃照片平齊。
照片裡是一隻玳瑁貓。
碑上刻的字則是小淑女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