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厲若水在那邊神采飛揚滔滔不絕地分享著自己的所作所為,可蒲千陽幾乎是半個字沒聽進去。
如今他幾乎是在憑本能地應答厲若水偶爾拋過來的話頭。
直起身將杯中最後淺底奶茶收掉後,厲若水向椅背上一靠,雙手交叉搭在腦後:「雖然感覺憑我媽的本事早晚會知道我在搞這些東西,不過沒關係,打小她就超疼我的,肯定不忍心真的責怪我的。」
「那阿姨想必會把火氣撒到我身上了。」蒲千陽簡單應和了一句。
如果說是自己間接導致祝雲宵主動走進了這處深淵,那麼怎麼看厲若水都是被動地由自己因為一個私信帶進了同一個漩渦。
里外里影響了人家兩個孩子,真對不起。
厲若水頓住了,「嗯……感覺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呢……不過想必那時候我已經變得很強了,我可以保護你的!」
「還有,我想好了,我們學校本身就有交換項目。到時候我就申請到香城這邊來念書。」他的語氣中帶了一些不經意的殷切與嚮往,「到時候我就租一個學校附近的公寓給你住。這叫房補!」
最真心的話往往藏在一些最無心的發言之中,然而無論是說者也許只能在遙遠的某一天驟然領悟到此時他的所思所想。
下定決心親自去找祝雲宵問個明白的蒲千陽,將手邊已經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
味蕾上的苦澀轉移了一些他精神上的重擔,讓他重新開始思考當下的行動計劃。
突然,他仿佛想起什麼一般,用眼神打量了一番厲若水的周身,問:「你包呢?」
噯?
厲若水愣住了。
包?
包!
包還在準備室啊!
原本計劃只不過是在兩人合作把那個原本負責整理展品的同學支走後,厲若水趕緊將調製完成的茉莉香混合到原本的香源中去。
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會義大利語的同學牽制住了蒲千陽,而厲若水又被臨時抓了壯丁從這邊進那邊出。
這一來二去,就導致厲若水把那個包幾乎忘了個一乾二淨。
厲若水唰地站起身:「我現在去取。」
「別去。」蒲千陽一邊手指按上了自己的太陽穴輕輕地揉著,另一隻手操作電腦上的軟體往回倒放會議中心的監控視頻。
他指著屏幕上不同的監視器的視角解釋說:
「剛剛中場休息的時候鄭二可以說是第一時間離場了。」
「結合其他監控顯示出的他的動線,不難推斷出他是去準備室找線索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這個包應該已經在他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