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若水懷疑,要是自己今天穿的褲子需要皮帶繫緊,對方都會把皮帶扣摘下來扔進旁邊的那個小框裡。
而在這房間大概靠中央的位置設置了一扇屏風。
此時,那屏風被投上了一高一矮兩個身形。
毫無疑問,高的那個身影屬於洪天賜,而蹲在他腳邊的較矮的身影,就是柳崇文待會兒的比賽對象。
或許是聽到了這邊門口發出的響動,那矮身影站了起來,撒著歡地繞過了屏風朝著兩個人跑了過來。
厲若水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比特犬。
油光水滑的毛皮,虬結的肌肉,外翻的唇沿,無一不彰顯著這只比特犬被以非常好的條件飼養著。
「汪汪!」那比特犬朝著厲柳二人搖著尾巴,又恐於沒有主人的命令不敢靠近。
「坐!」洪天賜喝了一聲。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洪天賜隔著屏風招呼厲若水與柳崇文二人:「坐。」
在房間的另一端,擺放了兩張椅子,這很明顯是為來人準備的。
柳崇文自然沒有按照洪天賜的命令入座,而是直接下了場。
「開始吧。」他注視著洪天賜。
洪天賜對於柳崇文的任性或許有一些小小的不滿,不過對於他來說,惹自己生氣是一種對對方的抬舉,所以他什麼都沒說。
「規則就是沒有規則,至死方休。」他伸手將狗脖頸上的項圈解了下來,又在它的臀上拍了一把,「上吧,小心肝。撕、碎、他。」
之前看著還算乖巧溫順的狗在聽到「撕碎他」這三個字的指令之後,眼神立刻發生了變化。
它原本收斂著的爪子瞬間深深地勾入了木質地面,隨後四肢發力朝著場下的柳崇文極速奔來,張口便朝著他的腿咬去。
柳崇文自是不能讓它得逞,但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與這種畜生的爭鬥,一味躲避只能讓自己無端端地消耗體力,然後陷入被動挨咬的局面。
於是他乾脆迎了上去,主動將全身上下最結實的膠底鞋跟送到了它的嘴裡,然後在卡住犬牙的一瞬間腰腿施力將它側壓在了地面上並擦出了很一長段的距離。
若是換成水泥地面,這一擊至少能擦掉這比特犬的半邊頭皮和一隻耳朵。
可這道場的場地是木質的,甚至打了不少拋光用的油漆,所以這段距離根本沒能對它造成什麼傷害。
然而與計劃相反的是,原本無法咬穿厚膠底的犬牙此時已經深深地陷在了柳崇文足跟的皮肉里。
這時,柳崇文和厲若水才發現,這狗的牙齒竟然不是原裝的,而是金屬倒模製成的。
那邊打架中的柳崇文還沒說什麼,一旁觀戰的厲若水指著場下的一人一狗大叫:「這不是作弊嗎!」
這句話給洪天賜帶來了極大的滿足感,他撫掌笑道:「好好好!我就愛看這個表情。」
「再打,再打!三百萬啊!」他站起身,像那些平常會在地下拳場觀戰的那些最普通的觀眾一樣,試圖通過言語的煽動讓戰況更焦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