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香了。
那邊吳芸看著蒲千陽,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大概猜到雲宵為什麼喜歡你了。」
聽到這話,蒲千陽有些意外。
「阿姨接受得倒是快,換做是其他尋常長輩,怕不是得來上個三五番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我小時候就沒能拿捏得了他,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只有這麼高的孩子。」吳芸輕哼了一聲,沿著桌面比劃了一下,「更不用說現在人家的力量也不比我小到哪裡去。」
這話倒是說得謙虛了。
祝雲宵雖然坐鎮中央賭場,每主持一局牌手下流過的數值都至少七位數起跳,但他終歸勢力單薄,單從物理值上論是絕無可能和如今的吳芸掰手腕的。
「而且都說了,當媽的永遠都不可能贏得過自己的孩子。」吳芸用筷子點著自己盤中的枸杞,自嘲般說,「我以前還不這麼覺得,直到我輸了。」
「還是兩次。」
蒲千陽沉默了,心中希望吳芸不要將她第二個兒子的叛逆行為歸結到自己身上。
就在此時,兩人所在隔斷的後門被一位侍應生敲了響。
回頭看去,這位侍應生的手裡端端地拿著一個小碟子。
他稍一鞠躬,便走到桌邊將那碟子放了下。
蒲千陽望過去,只見那碟子裡堆了半盤子剃去魚骨的魚肉和半盤子拆好的蟹肉。
這大概算不得是一道菜吧?
侍應生將碟子放好後補了一句:「這是祝先生送過來的。」
哦……那沒事了。
待那人離開後,蒲千陽主動將小碟子轉到了吳芸面前。
「阿姨,請。」
吳芸的嘴角以肉眼不可見的幅度抽搐了一下,「雲宵特意給你剝的又不是給我的。不吃。」
蒲千陽這才發現,這位可以說是雷厲風行的母親居然還是位傲嬌?
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這邊魚肉和蟹肉還沒吃完,剛剛的那位侍應生又送來一個新的小碟子。
這次是一盤將紅豆和花生悉數挑了走的八寶糯米飯。
*
祝雲宵的手因為保養得當外加常年需要完成各種花切的操作,一雙手肌肉纖細骨節分明。
按理來說,這雙手就算被一比一復刻成雕塑放進博物館裡都不為過。
可此時許隆卻怎麼都欣賞不來。
用這樣一雙手去挑魚刺,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終於在祝雲宵第三次打算叫服務生過來的時候,她爆發了:「你上輩子是不是在御膳房工作的?」
「魚肚子已經留給你了。」祝雲宵平淡的語氣重帶著幾分理直氣壯。
「好歹也是最年輕的白手套,怎麼能這麼卑微啊?」許隆有點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