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周褚壬?」祝雲宵抽了一張新濕巾,順便又拿了一張干紙巾出來。
這一次,祝雲宵沒有再如平常一般尊敬地稱呼對方為周助理。
因為這一次,無關他們兩人任何的社會身份,只關乎一份舊日的恩怨。
所以他們是普通的,平等的,復仇與被復仇之間的關係。
雖然嘴上說著這麼嚴肅的話題,但是他手上的動作卻非常輕柔。
祝雲宵將濕巾與紙巾對摺後分別放在了蒲千陽衣領布料的兩側,讓濕巾內部的液體滲透布料將血漬帶走然後悉數附著在紙巾上。
「這麼專業?」蒲千陽眉頭一挑。
「只是知道而已。大多數時候我會直接換一件。」祝雲宵在清理完一處後又換了個位置。
蒲千陽也就隨他在自己身上按來按去。
理直氣壯地享受祝雲宵對自己的好。
隨意地靠在摩托上,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香城不同於港城的凜凜夜風。
「許隆這個人在這件事給我的感覺挺彆扭的,明明這件事早就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完成,為什麼非得繞這麼大的圈子先後讓你我出手。」
「她有苦衷的。」祝雲宵又檢查了一番,確定對方身上已經沒有了大面積的血痕後將垃圾扔到了路邊的垃圾桶里,「她最大優點就在於言出必行,即使對方已經死了她也會依照著那人生前的約定去執行。」
「非黑即白,非好即壞,這世上哪來的那麼多的對錯題。」
聽到祝雲宵對許隆的評價,蒲千陽若有所思:「你當時給我發消息說,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之前還以為是你只是一時迷茫,現在看起來你依然在苦惱啊。」
「我在那裡,不說假話。」祝雲宵大方地承認了。
反正自己已經完全被蒲千陽看穿了,掩蓋又能怎麼樣呢?再被剝出來一次嗎?
蒲千陽是個很懂得讀懂氣氛的人,他也沒有借題發揮些什麼,只是跨上了摩托,「不過沒關係,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尋找自我也算是你人生的主旋律了。不然為什麼你當初會主動惹麻煩呢?」
「感覺挺淘氣的。」
祝雲宵有些無奈:「淘氣這個詞適合用來形容……」
「不喜歡淘氣的話,那我就換成可愛吧。」蒲千陽拍拍后座,示意祝雲宵趕緊坐上來出發,「在我這裡,它絕對是個褒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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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壬,醒醒。」
一個曾經非常熟悉而如今依然陌生的女聲在周褚壬的腦海中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