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鄭二來說,這或許看起來像是一個陷阱,但他別無選擇。
右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從那邊傳來的疼痛不斷地撕裂著他的神經。體溫也在伴隨著血液的流逝還在緩緩下降。
他拖不起了。
於是他緩步朝著槍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他走一步,祝雲宵便退一步。
踩在之前魚缸泄露出來的水上,鄭二半蹲下了身子試圖去將槍撿起來。
然而就在他即將摸到槍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指尖微微發麻。
是觸電!
鄭二隻一側目就發現了罪魁禍首。
是之前那掛在魚缸側壁的被打穿了外殼的電動制氧機。
情況危急,如果那制氧機但凡有所滾動導致主電源線接觸到液體,那自己就不會只感覺到發麻了。
於是鄭二當即將外套脫下朝著制氧機甩了過去。
在這外套的推動作用下,那電動制氧機朝著另一側偏了些距離,脫離了那掛在櫃體上的涓涓細流。
就在鄭二撿起槍的瞬間,一道黑影從他的余光中掠過。
砰——!
他當機立斷地朝著黑影所在的方向開了槍。
子彈在牆壁之間彈射了兩下就嵌入了不知什麼地方沒了聲響,好像在說明著一切正常。
另一邊的祝雲宵也保持著雙手攤開的無害姿勢。
錯覺嗎?
可鄭二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扭頭一看,另一邊原本用於推開制氧機的外套消失不見了!
聲東擊西!
等到鄭二反應過來的時候,負責執行這個計劃的人已經主動現身站在了祝雲宵的身邊。
「你說說,這麼危險又違禁的東西還給你們整成標配了。」蒲千陽從鄭二的外套中翻出了那五顆子彈,放在手裡掂了兩下,然後將它們悉數拋到了一樓的室內泳池裡,「要不是為了它們,我早就可以登場了。」
這五顆黃銅外殼的子彈在劃出一個拋物線後於水面上砸出一個細小的水花,隨後依照不可違抗的物理規律沉入了人工泳池的底部。
做完這個動作,蒲千陽順手將自己從廚房帶過來的武器分了祝雲宵一把。
「別驚訝,現在是經典且正義的二打一環節。」
*
鄭二的手心微微出了些汗。
現如今這槍中還有三發子彈。
面對兩個動作敏捷的成年男子,一發的容錯率實在是太低了。
更何況如果對方從兩個方向襲來,他一次只能選擇一個方向開槍。
但凡他攻擊一個方向,必然在另一個方向上會門戶大開暴露破綻。
我,會死在這裡嗎?
如果輸了,是不是我死在這裡會比較好?
他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