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撫上了對方的側臉,「真是辛苦你了。」
蒲千陽貓兒似的蹭了一下祝雲宵的手:「你都答應請你的同門吃東西,到我這兒就一句辛苦了?」
祝雲宵輕笑一聲,「那你晚上想吃什麼?他們都往後排。」
「今晚?」蒲千陽用眼神示意了一番港城大學實驗室的隊伍離開方向,「你不是要做東嗎?」
「話是這麼說,還是要先看導師的意思,我總不好越俎代庖。」祝雲宵略帶歉意地說。
他語氣中些微的歉意被蒲千陽逮了個正著。
蒲千陽立刻調整姿勢挺直腰身,居高臨下地質問道:「難道你們導師要是今晚當真組織了慶功宴,你就要讓我一個人獨守空閨了嗎?」
祝雲宵沒有直接回答,把頭深深埋到了對方的肩頸處,小聲反駁道:「明明是你每次都不願意跟我去的。」
就在此時,祝雲宵的電話響起了起來。
儘管萬分不願意,但祝雲宵也只能把它接起來。
來電人是他們的導師衛教授。
他的語氣中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看起來港城大學中標一事已經傳到了這個領域所有重要人物的耳朵里了。
這也意味著,今晚的飯局是祝雲宵必然跑不掉的了。
蒲千陽將搭在祝雲宵肩膀上的手直起一根指頭,一邊戳著祝雲宵的嘴角一邊嗔怪道:「烏鴉嘴。」
祝雲宵輕輕咬了一下蒲千陽戳弄自己的指尖,輕聲道:「我儘快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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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千陽的確很累,所以一到家就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臥室窗外的街燈已經亮得通明。
把窩在自己腿間的非常不淑女地打理著自己油光水滑的毛皮的淑女二代趕走後,他起身坐靠在了床頭。
身下的床單是新換的,散發著淡淡的洗滌劑的香氣。
而屬於自己的那套睡衣提前被熨燙好,連帶著新拆封的浴巾一起齊整地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家中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井井有條。
溫馨而舒適。
就像一個家應該有的樣子一般。
蒲千陽的臉上浮現一個不自知的淺淡笑意。
此般良配,夫復何求啊。
然而就在他打算去淋浴間把自己拾掇乾淨之前,家門口傳來三聲重重地敲門聲。
大概是聽到了蒲千陽的腳步聲,門外來人先開口報了家門:「您好,掛號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