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沉得住氣啊。」
隨後一雙踩著中跟鞋的長腿邁進了許隆辦公室。
來人的一頭長髮在辦公室冷氣的吹動下微微晃動,顯露出她戴在耳邊的祖母綠的耳墜。
「是您啊。」許隆長出一口氣,又重新趴回了沙發上。
既然來人是吳芸,那麼她倒不奇怪了。
同為白手套,知道那些中央賭場裡四通八達的秘密通道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在獨處的環境下,吳芸看著年齡與祝雲宵相差無幾的許隆,原本心中的責難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畢竟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兒子,這姑娘現在還是可以在一群公子的圍繞下優哉游哉,而不是在力挽狂瀾後背千夫所指。
更何況,雖然自己和湯彥打一開始就不對付,但作為同行,多少還是有一些惺惺相惜的情感在的。
面對因為自己兒子而故去老友的弟子,她作為母親也有幾分責任去料理相關的後事。
哪知,還不等她開口,許隆那邊先有了動作。
只見她往旁邊挪開了一下,用手拍拍自己空出來的位置示意吳芸坐。
「您現在肯定有很多想要問我的問題,但想必也不急這一時了。」許隆露出一個倩麗的笑容,「等節目結束,我任您處置,有問必答。」
第282章 祝雲宵沒死。祝雲宵回來了。
瞥了一眼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內容,吳芸皺起眉。
當手下人反應說許隆放任閒雜人等在中央賭場高層區域遊蕩的時候她還不信,畢竟許隆對中央賭場的重視她是看在眼裡的。
可如今看來,就算人家的說法也算是有理有據,充其量算一個不痛不癢的誇大其詞。
「不破不立。」許隆又挖了一勺西瓜,專注地看著屏幕上的直播,「明眼人都知道中央塔連續八個月營收下滑的這件事跟鄭執毅上台替換了管理班子有著莫大的關係。」
「所以?」任憑吳芸自己腦海里如何基於許隆的這句話展開聯想,可她表面上的神情依然雲淡風輕。
許隆說得也直接:「反正也不會有比現在更差的局面了,那像以往一樣藏著掖著還有什麼意思?」
「至於我為什麼不怕被追責……」
她把勺子插入西瓜淌水的赤紅瓜瓤,抬頭抿嘴一笑,「畢竟如果有人能想出更好的方法,或者願意承擔破局的責任和風險,我不是早就被抬下去了?」
吳芸嘴角勾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在說話大膽這件事上,這丫頭倒是跟年輕時候的湯彥如出一轍。
況且事已至此,就算之後真的要對她進行處理,自己也得等到今天電視台的節目組從中央賭場撤走才可以有什麼動作。
想到這裡,吳芸順勢在許隆的身邊坐下,將注意力集中在電視台的直播上。
只有自己親眼看過,親自進行內容的評估,才能保證後續的「懲罰」儘可能地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