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心理按摩這個不那麼妥當的詞,林瑛立刻毫不客氣地擰上了對方的胳膊,「你可閉嘴吧。什麼心理按摩!那叫靈感尋找!」
為了避免草莽哥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林瑛接管了局面並朝著蒲千陽說:「千陽哥你別誤會,我跟雲宵哥當時真的只是在交流我的作品集主題。」
「誤會倒沒有,就是有點好奇……」蒲千陽先是輕輕搖頭,隨後斜眼看上了正在給自己燙餐具的祝雲宵,「他還能幹過幫你從家裡逃跑這種事兒呢?」
那邊林瑛也並不避諱這個話題,只感慨道:「說來話長啊。」
恰逢此時服務員推門進來送菜,這個話題就一時這麼斷在這裡了。
在一桌菜餚蒸騰的熱氣中,草莽哥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蒲老弟,喝酒不?」
蒲千陽剛想使出自己最常用的一套推辭連招,卻聽見祝雲宵那邊先於自己說:「他不喝。」
緊接著,祝雲宵拿起水壺將那原本空著的小酒杯徹底填滿了。
他的這個動作可以說是一種明示,如果對方心思再敏感一些,甚至可以被解讀為一種警告。
蒲千陽那邊看著祝雲宵的動作,心中想:人是不可能與過往的自己完全切割的,就算刻意遺忘那些日日夜夜,祝雲宵一些細微之處的動作還是多少帶著那種氛圍下才能薰陶出來的上位感。
不過幫他掩護,並在後續更多的日日夜夜裡雲其他的習慣覆蓋,就是自己的責任了。
蒲千陽略帶歉意的舉起盛著水的杯子,朝著草莽哥示意了一下,「是真不喝。」
遭到雙重拒絕,草莽哥一臉惋惜地坐下了。
然而那邊林瑛卻似乎有感而發:「果然……」
或許是為了緩和草莽哥的尷尬,黑框眼鏡追問林瑛:「果然什麼?」
將剛剛送進嘴裡的叉燒咽了下去,林瑛說:「我想說,我當時的感覺果然沒錯,雲宵哥肯定是真的有一個喜歡的人。」
這句話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邊說出這句話的林瑛似乎已經沉浸在了回憶中,從她的嘴中蹦出了一串串的短句。
夏天傍晚天際線垂落的星河;清晨熹微光照時候的發梢與心臟的悸動;經由窗戶折射的陽光下的鼻尖;大海之上高垂的月與風……
「啥啥啥,這都是啥?」草莽哥的大腦似乎有些過載,「是不是干藝術的都不喜歡說人話?」
反而是蒲千陽從林瑛的給出的意向中捕捉到了一絲別樣的感受。
「你是不是設計過一件這個地方嵌了不同大小的貝母的西裝來著?」蒲千陽循著記憶中的那銀河的位置在身上比劃了一下,「還了搭配寶藍色絲巾和獨立的西裝扣。」
這下輪到林瑛震驚了:「你見過?」
「見過。」蒲千陽點頭。
自己在參加在住院時候認識的病友和他女朋友的訂婚宴的時候,祝雲宵當時穿的這身來「搶親」的嘛。
不過這種祝雲宵難得的驚慌失措的細節故事他就要吃獨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