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這個蒲千陽都能給自己整點新花樣。
之前的花樣至少都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這次是直接給自己上了個巨大的難度啊。
如果蒲千陽所說的信息都是真的,那這件事就很微妙了。
等血壓終於回落了幾分後,薛魁說:「這事兒影響很大,得從長計議。」
「長不得。您不會覺得祝雲宵那邊拖得起吧。我這趟回來的前提可是把他押在香城這個狼窩虎穴當人質呢。」聽到他這麼說,蒲千陽一時間甚至忘記了自己對面的人的官職遠在自己之上,起立拍上桌子,「而且現在如果這事兒的真實面被翻出來擺上台,只會給兩邊政府帶來更大的麻煩。」
「不然呢?你覺得這種級別的事情憑你憑我就可以決定了?」薛魁毫不遲疑地對拍了回去。
這句話反而提示了蒲千陽。
他收回手,施施然坐了下。
「不憑我,還有其他人搞得定?」
隔著一張辦公桌,他露出了狐狸般狡猾的自帶陷阱的笑容。
「不論是論工作能力,論對香城的熟悉,還是論能調動的資源,難道現在薛隊長你能找到一個比我更適合處理這件事的人了嗎?」
薛魁語塞。
還真……沒有啊……
「這裡我向您保證,以我和祝雲宵二人的性命為賭,香城事香城畢,絕對不讓這邊感受到一點波瀾。」
「你以為你們倆的命上稱能算幾兩啊。」薛魁嘴上冷哼一聲,手裡卻晃動滑鼠喚醒了電腦屏幕,開始操作起來。
即使薛魁一般的人物,也會有不太擅長的地方。
比如用鍵盤打字。
要是換成其他的小事兒,比如出個文件什麼的,他現在只需要拿起桌面上的座機聽筒手上撥五個數字就能非常輕易地招來人替他把口述內容或者簡易手稿擴充整理為一篇正式的文件。
但這件事不行,牽一髮而動全身,他不能經手他人。
等到薛魁終於用自己的一指禪把蒲千陽的需求傳到系統里,在屏幕上那綠色方框的進度條走到末尾後,他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水杯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腰椎。
左三圈,右三圈。
「等消息吧。」薛魁朝門外走去,目的地應該是茶水間。
心思七竅玲瓏的蒲千陽敏銳察覺到了薛魁的言外之意,但為了確定自己沒有過度理解,他問了一句:「在這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