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鋒聽到了。
厲鋒的回應是重重地把祝瀟辦公室的門關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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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許隆告狀似的把之前蒲千陽的長篇大論複述給了吳芸,隨後一口氣把面前威士忌杯里的冰水灌了個乾淨。
這威士忌酒杯是經典的中古款式,感覺自中央塔十七樓建成投入使用後就一直存在在這裡。
它聽過的秘密見證過的交易,或許比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多。
吳芸抬手握住面前細頸的涼水壺如同安撫一隻氣炸毛的貓一般將許隆的水杯填了滿。
伴隨著水流撞擊杯壁和其底部冰塊的聲音,她平靜地問:「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這話自然問的是坐在會客廳另一端的四人,更準確地來說,是問得是蒲千陽。
「許隆說得挺完整的,內容上也沒什麼偏頗。」蒲千陽先是朝著吳芸乖巧地點頭,然後微微側身轉向許隆,「但有一說一,明明我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後備工作,你怎麼就要把你在商業競爭中損失的單子都結算在我身上啊?」
許隆自知自己是有點撒氣的嫌疑,但既然能挑著對方的七寸打,那她才不介意自己的言行是不是對事不對人呢。
她沒有回答蒲千陽,反而又問向了祝雲宵:「我以為你們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這就拆夥了?」
曾鐸趕在祝雲宵開口前,強勢介入了對話:「別別別,許小姐,這兩位是我禮雅堂的客人,有什麼事兒你沖我來。」
吳芸看著正在跟許隆「你來我往」的許隆,輕聲說:「禮雅堂啊……」
隨後,她將目光落在了一直特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第四人身上:「季嵐,你不惜在厲鋒身邊跟了這麼久,甚至在找到機會後費盡心機把禮雅堂重新建了起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您所見,我想要一個公道。」被點到的季嵐也不逃避,「二十年前,我的父親一去不回,緊接著日月幫就對禮雅堂進行了圍剿,然後我的家和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沒了。我想要個說法,不算過分。」
在季嵐開口之後,另一邊原本針鋒相對的許隆和曾鐸立刻安靜了下來。
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再怎麼彎彎繞繞,歸根到底不過是一些財富與名望上的積累與爭奪。
這種淺顯的追求,又怎麼能跟季嵐沉澱了多年的執念相提並論。
聽完季嵐的理由,吳芸輕輕點頭,半晌後她開口道:「那這件事,不如就全權交給禮雅堂處理吧?」
雖然這句話是個問句,問的是目前正當值的白手套許隆,可許隆並沒有那麼多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