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臨抱著他在地上一圈一圈的走,直到小孩哽咽聲慢慢地歇下來,才抱著他重新睡到床上。
「小兔怎麼了?和哥哥說說。」
如果說裴星臨天生的聲線是如冬雪融化般那樣滿是涼意的話,現在和裴多月說話的樣子,就是即便冬雪融化,也是細細長流,讓人體會到初春的溫暖。
僅僅兩天,只是兩天,這個小不點就已經在他心中發芽了。現在,他看到他哭就想抱起來,看到他跑就擔心他摔倒。
曾經他讀的育兒指南,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他只想,小孩兒怎麼才能不哭,怎麼才能不這麼害怕,怎麼才能露出一個笑臉。
裴星臨抱著小孩,將他揉到自己懷裡,手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
「小兔不哭了,哥哥在這裡。」
「哥哥,哥哥」裴多月一隻手拉著哥哥的手,一隻手揪著哥哥的衣服。
「小兔,小兔夢到哥哥死了。」裴多月說著說著,又哭起來,「嗚嗚哇~嗚-」
小孩聲線細細的,剛才哭已經用盡了力氣,現在沒什麼力氣,但是那小小的聲音,也完全將自己的害怕,無助,想要哥哥完全展露出來了。
裴星臨抱著他,輕輕拍著小孩的背,小小一隻,背也小小的,這么小又這麼柔弱,他心揪著,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強調哥哥在這裡。
「鍋鍋,你不要和丁哥哥好了好不好?他不是好人,嗚嗚—。」說著說著,裴多月又小聲地哭起來,那個丁哥哥是壞人,他要好好保護哥哥。
「哥哥不跟他玩。」裴星臨很爽快地答應下來,他以前其實見過丁墨書,因為這個最開始他難免對丁墨書不一樣,但很快,他就知道兩個人不是一路人,他對丁墨書也越來越不耐煩,特別是因為丁墨書,好幾個人來他這裡叫囂,他是真的煩!
「鍋鍋,那個丁哥哥讓喜歡他的人都罵你。」裴多月嗚咽著。
「鍋鍋,那個丁哥哥是壞蛋,那個沈哥哥也是壞蛋。」他小小的手揪著裴星臨的衣服,還抽泣著,小小的身子因為哭的太厲害,還時不時打個小顫。
裴星臨看他這個樣子,真的是心疼極了,又抱著他起來給他沖了一杯牛奶,又用已經擰好的濕毛巾擦擦他的小臉,「嗯,嗯,都是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