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裴多月好難受,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小兔,小兔的肚肚,肚肚是小西瓜,哥哥不要離開小兔—」
「哥哥不要和丁哥哥玩好不好—」
「大家都喜歡哥哥—」他不要哥哥像他夢裡那樣,哥哥的眼睛最好看了,不要像夢裡那樣,哥哥的眼睛沒有東西,他好害怕,他的哥哥,他的哥哥,裴多月難受到不知道怎麼表達,只能緊緊地抱著哥哥,眼睛裡淚流不止。
「小兔,小兔會一直陪著哥哥。嗚嗚嗚—」哥哥不會像夢裡那樣孤寂了。
裴多月真的很小,小小的腳都沒有裴星臨的手掌心長,身子也小小的,一整隻被裴星臨抱在懷裡都沒有到他肩膀,一點點大的小東西,柔弱到好像和溫室里的小花一樣,需要細細呵護,精心的養育,吹不得風淋不得雨,可是現在,這么小小的身體好像全是悲傷與害怕,無盡的情緒壓著讓他整個身子蜷縮,哭到身子顫抖。
不知道為什麼,裴星臨的心臟也一揪一揪的,好似要炸開,他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有些模糊。他將裴多月緊緊抱住,下頜蹭著裴多月的頭髮:「不怕,小兔不怕,哥哥不會離開小兔的,哥哥也不和丁墨書玩。」
「嗚~」裴多月扭過身子,臉頰藏在裴星臨的胸膛輕輕蹭著。
「寶貝不哭了。」裴星臨摸著裴多月因為悲傷哭泣而微微濕潤的頭髮,「哥哥在這裡,小寶貝不哭了。」他的聲音放緩,低沉的聲音耐心地安撫著懷裡的孩子。
「鍋鍋,鍋鍋的眼睛亮亮的,像天上的星星。」雖然讓自己努力不哭了,但聲音還是有些哽咽,他在哥哥懷裡扭扭身子,小手摸摸哥哥的眼睛。
哥哥的眼睛最好看,有小兔,有星星,不會像他夢裡那樣黑漆漆什麼都沒有躺在血泊里的。
......
裴星臨抱著弟弟顫抖的身子平復了會兒情緒,親親弟弟淚濕的小臉,抱著彼此汲取力量。
周雅棠坐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聲音。
「小西瓜餓餓。」聲音還很稚嫩,帶著疊詞,是裴多月。
「你不是說你的小肚肚不是小西瓜。」這道聲音帶著笑意,是裴星臨,但他此刻這種說話方式和周雅棠從陳伯他們處得來的消息以及自己觀察到的完全不一樣,甚至和在靈溪村的感覺都不一樣。
「鍋鍋說小兔的肚肚是小西瓜。」
「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啊?」
「嗯嗯!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
「真是個小笨蛋。」已經看到身影的裴星臨聲音中帶著隱藏不住的寵溺與愛意,「這麼乖,長大後被騙走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