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蔚和謝元熠不一樣,後者頗有天賦和魅力,加上資本操作,想不紅都難。而沈時蔚進圈更早,是童星出身的影視歌三棲流量,因此被粉絲視為同齡生勁敵。
他在圈裡混得久,很懂得如何暖場子。
聊著聊著,說到了謝元熠身上,沈時蔚說:「你們不知道,他剛醒過來那年,把他爹媽嚇壞了。以前五音不全的人,突然就有了絕對音感。醫生說,這種例子全球只有幾十例,還有人醒來變成神棍的,俗稱出馬。」
眾人都笑起來,徐方則好奇道:「真有這麼神奇?我以為是營銷號亂寫的呢。」
聽八卦的人津津有味,因為這事被媒體捕風捉影,說了很多次,但舞到當事人面前,還是第一次。
聆夏卻像不感興趣似的,專注地烤著他的棉花糖。
沈時蔚:「說實話,他醒來之前,我倆關係一般,只在聚會上見過幾次。後來上了一檔綜藝,那叫一見如故,我發現這哥們兒跟外面傳的不太一樣。」
他笑著說:「我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總歸有點情懷在的,玩票的公子哥我才懶得搭理,做音樂嘛,就得找志同道合的。幸好老天讓我兄弟基因變異,賜給他一個有趣的靈魂。」
話里話外,充滿調侃。小情侶也跟著笑了起來,大家都看向謝元熠。
謝元熠:「……」
他很無語:「你們還真信,我外婆是女高音,姑姑是文工團的,哪來的基因變異。」
徐方則仿佛鬆了口氣:「我就說嘛,哪有怪力亂神的事,都是網上亂傳的。」
女生天真道:「營銷號還說你被奪舍了,是你家去泰國請的古曼童乾的。那個,你家真請過古曼童嗎?」
空氣安靜了幾秒,男生捏捏她的手,女生不吱聲了。
沈時蔚爆出一陣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聆夏兩耳不聞窗外事,直到那坨棉花糖融成液體,他無意識地甩了一下,粘稠的糖液恰好甩在謝元熠腳邊。
聆夏盯著那坨可憐巴巴的東西,目光慢慢上移,落在那張沉鬱的臉上。
上次是菸頭,這次是棉花糖。
故意針對再次得到證明。
他看著謝元熠深沉的眼眸,心跳有所停頓。
所有的漠不關心、嫉妒怨憤,在一刻都顯得低劣。那雙眸子雖稱不上友善,但眼底澄澈乾淨,沒有一絲惡意。
他什麼都沒做,只是有幾分像宋嘉北、過得比宋嘉北好而已。
聆夏蠕動雙唇,說了句「抱歉」。
不知是為棉花糖,還是為別的。
謝元熠目光沉沉,暗自審判著他。
他凝視聆夏被篝火籠照的臉,那道鼻樑支起漂亮的弧線,唇瓣微微抿緊,眼中的光彩逐漸暗淡。
好似第一次見他那般,明艷、頹廢。
像一具沒有生氣的美麗人偶。
謝元熠隔著厚厚的鞋面,感受到那坨棉花糖粘膩、柔軟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