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熠不耐煩:「你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
「少廢話,愛說說不說滾。」
沈時蔚剛要說話,管家走了過來,禮貌地說:「少爺,謝董在一樓茶室,請您過去一趟。」
謝元熠沒反應過來:「哪個謝董?」
隨即想起來,古川只有一個謝董。
沈時蔚及時地說:「哦對,這就是我找你要說的事,你爸也來了,正四處找你呢。」
「……」謝元熠很想給他腦袋來一下,這種事不早說。
他讓聆夏稍等一會兒,便起身隨管家離開,走到一半,又折了回去。
沈時蔚鬼鬼祟祟,試圖把叉子伸進聆夏盤裡,同時湊到他耳邊說話,突然椅子傳來尖銳聲響。
聆夏驚訝地抬頭,只見謝元熠把他連人帶椅拖開,硬生生拽到離桌子一米遠的地方,沈時蔚還沒反應過來,舉著叉子人都傻了。
謝元熠俯下身,貼近他耳畔道:「我心眼很小,離他遠點。」
咣當——
聆夏手一抖,刀叉砸在盤裡,發出清脆的響聲。
謝元熠轉身走開,沈時蔚嚎叫:「你神經病啊,拖我椅子幹嘛,草,我差點摔了……聆夏,他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威脅你了?」
他心疼地拍拍聆夏:「我哥們兒就是這樣,愛拈酸吃醋,估計是看我們走得近,覺得我冷落了他。」
聆夏:「。」
管家把謝元熠帶到茶室,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
謝朝峰穿著隨意,一身灰色運動裝,像是剛晨跑結束,正在煮一壺大紅袍。他洗杯洗得專注,連有人進門都沒看一眼。
謝元熠坐下問:「爸,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我?」
謝朝峰看他一眼,手上動作沒停:「前天下午,陪一個朋友過來打高爾夫,我叫你你也不一定有空吧。」
謝元熠想了想道:「我雖然打得不好,但勉強還是能陪幾杆的。」
謝朝峰哂笑,笑意並未抵達眼底,有幾分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是嗎,我不是怕你技術爛,是怕你身在曹營心在漢吶。」他指了指桌上的信封說,「打開看看。」
謝元熠擰著眉,一言不發地拿起信封。
當他拿到手裡時,心中已經隱約有了預感,果不其然,拆開後發現,裡面是一沓厚厚的照片。
他不用看,都知道是什麼內容。
一張張翻過去,前面是在齊眉山拍的,有他抱著聆夏上車的,有兩人在醫院門口說話的,越往後面,他們的距離越近,氣氛曖昧不已。
偷拍的也是個人才,把他看聆夏的眼神拍的一清二楚,儘管畫面大多黑暗,但那雙眼透著藏不住的繾綣和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