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屏幕上播報:「本台消息, 今日13時左右,209國道發生一起嚴重交通事故,一輛運載液化氣的大型運輸車和一輛跑車相撞, 目前醫護人員正在積極救治……」
聆夏腳步一頓, 沈朝朝問:「怎麼了,boss?」
他扭頭看了眼大屏,畫面正切到記者現場採訪上, 女記者正對鏡頭介紹事故現場,她身後的道路看起來發生過激烈事故,場面非常慘烈。
「沒事,走吧。」聆夏加快步伐,想快點回酒店。
下午一點半左右,他剛走進酒店大門, 就被一群保鏢圍住了, 沈朝朝嚇了一跳, 差點要拿出手機報警。
一名保鏢臉色暗沉,言簡意賅地說:「聆先生,少爺出事了, 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聆夏瞬間呼吸一緊, 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裡那抹不安的預感愈發強烈,他當即跟著他們上車,駛向一家私人醫院。
車窗外的樹影疾馳而過,冷氣開得有些過,他指尖陣陣發冷, 側臉看著外面的陽光。
三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天氣很好的下午, 他接到了來自急救中心和應急專線的通知。
「請問是宋嘉北先生的家屬嗎?」
「您好,這裡是應急援助中心,請問是宋嘉北的家屬嗎?」
……
他克制不住地微微發抖,咽喉仿佛被一隻手緊緊握住,手背上傳來一絲溫暖,他抬眼看去,對上沈朝朝安慰的眼神。
「Boss,你別緊張,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她無助地慰勸,語氣沒什麼說服力。
他們都知道,那場事故有多嚴重。
聆夏趕到醫院後,見到的是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和謝朝峰扶著張念的身影。
謝朝峰疲憊地朝他點了點頭,簡單說了下情況。
這場車禍起因是運輸車無故調頭,以及謝元熠的跑車剎車失靈導致的,現場非常駭人,貨車司機直接被撞成兩截,萬幸的是,謝元熠沒被甩出去,所以沒有碰上爆炸。
但利器穿透了他的腹部,腦袋也受到了撞擊。
張念哭得快虛脫了,哭喊道:「我要追責那家汽車公司,好好的品牌,為什麼會出這種事?這么小的概率,憑什麼老是會發生在小熠身上!」
謝朝峰拍了拍他肩膀,對聆夏道:「借一步說話。」
他們來到走廊的窗前,謝朝峰臉色沉下來:「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他的車被人動了手腳。」
聆夏穩住聲音問:「是謝艋乾的?他人在哪裡?」
謝朝峰咬牙,重重地錘了下牆:「已經在天上了,15個小時後會落地A國機場,到時候警方會實施逮捕……如果小熠有什麼事,我定要這畜生償命!」
他看向聆夏:「你比我想的要堅強,我以為會看到你方寸大亂,為了防止你做出過激的舉動,還冒昧把你父母叫來了,抱歉,沒提前跟你說,他們正在路上。」
聆夏臉色蒼白,搖了搖頭示意無妨。
謝朝峰嘆氣道:「辛苦你了,孩子。」
聆夏沒有說話,事實上,他的手心已經被掐爛了,麻木得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他慘澹地扯了扯嘴角:「只要……他還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