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我再給你餵解藥,」岑溪眼睛含光, 「我是迫不得已的。」
祁御垂下眸子看著他:「這麼說,孤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他的眼球上的血絲已經消的差不多的, 嘴唇也恢復了顏色,岑溪可以很近的看到這張臉, 這個姿勢莫名的讓他有點臉熱,岑溪小聲的回覆:「不用。」
祁御看著他的狀態,嘴角竟然輕扯了一下。
接著岑溪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在天旋地轉,祁御將他一下子帶到了榻上,手摟住他的腰, 頭埋在他脖頸間。
岑溪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 接著就聽到祁御聲音沉沉的傳過來:「別動,讓孤抱一會。」
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岑溪掙扎的動作下意識的停下來, 寢室內又陷入了安靜,隔壁的香爐里的煙在裊裊的燃著, 只有鸚鵡在上空撲騰, 最後飛到窗戶口, 老實的站在上面。
過了很久, 也可能沒有很久,岑溪聽著抱著自己的人傳來的了平穩的呼吸聲, 他小心地喊道:「陛下?」
他本來以為人睡著了, 停了片刻,岑溪聽到了祁御聲音懶散的傳了過來:「嗯?」
岑溪問:「你之前是中毒了嗎?」
祁御聲音沒有一點起伏:「嗯。」
這種態度顯然是知道自己中毒的事, 岑溪皺了一下眉:「誰給你下的毒?」
誰能在皇宮內給皇帝下毒。
祁御睜開眼睛,那雙眼睛沒有一點睡意,好半晌,他看向岑溪說:「死不了。這事不是你一個小太監該管的。」
岑溪卻更加疑惑,想起了祁御剛才慘白的臉上額,和被隨意丟在上的解藥,他心中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樣:「可是。」
「沒有可是,」祁御將手蓋在他的眼睛上向下一抹,「現在睡覺。」
岑溪還想再問:「我——」
眼睛被蓋住,岑溪只能感覺到祁御離自己很近,然後沉沉地說:「你也想被餵鱷魚?」
這句話順利的讓岑溪閉了嘴。
他原本以為自己靠著祁御會睡不著,結果一覺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早上。
他從臥榻上翻身下來,看著祁御正背對著他站在窗戶前邊。
人早晨起來,都會有那麼一點時間心情不好,岑溪以為祁御也是如此,岑溪走過去嗎,剛想安慰一下周圍皇帝。
結果離近了,他才看到祁御眼睛冷漠的看向遠方,手下卻按著那隻鸚鵡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
一直到岑溪起床,祁御頓了一下,那隻鸚鵡奮力的掙扎,才有了一點喘氣的機會,他看準時機,快速地飛走了。
岑溪小聲的問:「陛下,你——在干什麼?」
聽到岑溪起來,祁御回頭,「醒了?」
岑溪點了點頭,只是剛站在那裡,因為從昨晚到現在還沒有吃飯的緣故,他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