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的眸子,卻突然睜開,
他眼睛甚是清明,沒有一點兒睡意,伸手摸了摸岑溪的側臉,低聲說:「你到底是哪裡來的,這般擾動我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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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那個見岑溪的,被留在了皇帝身邊近身服侍?」
太后原本在喝茶,聽到這個消息,眉心都皺了起來。
她喃喃道:「因為林向晚的事情祁御這麼厭惡宦官,我安插進去的人全部被他殺掉了,現在竟然留個小太監?」
「是,不僅如此,據裡面的宮人偶然瞥到,那個小太監與陛下同寢同睡。」
太后的眉心顰的更深了:「同寢同睡?再查。」
「是,」老太監俯身行禮,想了想又說,「明日陛下說要出宮看花宴,是否要派人跟著?」
太后說:「嗯,養大兒子倒是不如親生的,現在這個兒子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時候讓他吃點苦頭。」
老太監是個成了精的,一瞬間就懂了太后的意思,恭恭敬敬的告退。
而御花園另一邊,漆黑的花叢里站著兩個人。
「你確定他明天出宮?」
「回裕王殿下,奴才確定。」
裕王聲音逐漸陰狠:「那就讓他有命去,沒命回。」
「啊嚏。」
一輛馬車駛出了皇宮,岑溪坐在馬車上,一個勁的打噴嚏。
今天早晨氣溫驟降,岑溪起來就發覺自己似乎有些感冒了,不過好在不礙事。
祁御看著岑溪的模樣,原本想著晚幾天再出宮去,岑溪卻覺得這是個讓祁御觀察到民情的好機會。
引導暴君,走向明君!
這麼想著,岑溪又打了一個阿嚏。
祁御坐在一旁,將身上的狐裘脫給他,然後又將暖手火爐塞了過去。
「還難受?」祁御問。
「不難受。」岑溪唯恐祁御將他帶著他回去,快速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他今日沒有穿太監服,穿的尋常的侍從的衣服,但是外面披著祁御的狐裘,將本來就漂亮的臉襯得更加精緻,就像名門世家跑出來的小公子。
祁御看他模樣,冷哼一聲:「難受也忍著。」
岑溪:「......」
車上的溫度很足,岑溪抱著手爐不敢說話,一直眼觀鼻子鼻觀心。
一直到前邊的裝作車夫的侍衛道:「公子,前邊到了花宴的集市,是否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