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是吳嬸不告而別,走之前連句話都沒有留下。
岑溪看著家裡熟悉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直到某天,一個陌生的青年男人塞給了他一張紙條。
他皺著眉打開。
紙條上只有兩個字。
快逃。
後來,他費了一些功夫才知道,那個人是管家的兒子。
管家根本不是突發腦淤血,而是平日裡吃的降壓藥被人掉了包。
「我父親死之前,」青年說,「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岑溪握緊了手中的杯子,半晌,才說出自己想了好久的那個答案。
「是隋鎮川乾的是嗎?」
青年道:「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岑溪的唇白了一下。
青年人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起身要走的時候,他看著岑溪說:「我希望你能儘快離開。」
青年人走後,岑溪一個人坐在咖啡廳,他還不能走。
他現在可以肯定,父母的死並不是偶然。
就差證據。
可惜隋鎮川並沒有給他這次機會,他在隋鎮川找證據的時候,被隋鎮川發現。他被關進了別墅三樓的房間。
「岑溪,我還挺喜歡你的,」隋鎮川靠近他,「不如這樣,你和我在一起,隋家也依舊是你家。如何?」
岑溪看著他:「是你害了父親母親。」
隋鎮川扯了一下領帶,笑了一聲:「你現在還記得他們?每天將你關在家裡,這麼牢獄的生活,你記掛他們幹什麼?」
岑溪因為病弱,隋家夫婦管他管的特別嚴格,不許出門,不許亂跑,不許反悔,生活時間全部按照嚴格的作息。
「對,是我殺了他們,」隋鎮川眸中陰鷙下來,「那又怎麼樣?我明明是隋家的人,回來以後卻活得像個狗一樣,討好這個,討好那個。」
在這一刻,魔鬼終於撕開了麵皮,露出裡面鋒利的爪牙。
隋鎮川對於自己所辦的事情,沒有一點要瞞著的意思。他看著岑溪,就像看著一隻被折斷的翅膀的鳥,根本不擔心他會翻起任何風浪。
岑溪後來才知道隋鎮川這麼有恃無恐的原因,整個隋家的別墅早就成了隋鎮川的囊中之物,別墅的傭人就像是聽不見也看不見的傀儡,甚至沒有人敢看他一眼。
終於有一天,岑溪不吃不喝,徹底激怒了隋鎮川,隋鎮川一怒之下將他關進了精神病院。
「在裡面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我接你出來。」
岑溪最後,只記得那雙被壓的很低,像是毒蛇一樣的眼睛。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像獵物一樣,將他緊緊地纏住。
*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