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里歐帝國的法律,就差把「不平等」三個字用燙金大字寫在封面最醒目的位置。
許多雌蟲都沉默地忍受著這種不公,即便是戰功赫赫的軍雌也是如此。
當初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軍部派蟲前往追殺,前幾隻雌蟲不是無功而返,就是以雄主離不開自己的照顧為理由,委婉地拒絕了軍部指派給自己的任務。
一次兩次是巧合,連著五隻雌蟲都是這樣,就是另一種無聲的反抗。
第六次,軍部向皇室求助,皇室派出了當時默默無聞的二皇子卡約斯。
卡約斯沒有辜負軍部和皇室的期待,一戰成名,只不過在不受平民雌蟲的口中,多是排斥失望的罵名。
直到坐在飛行器上趕往宴會場地時,溫德爾還在想這件事。
無論是在雄蟲加勒德亞·里昂的面前,還是在亞雌溫德爾的面前,卡約斯都表現得十分守舊古板,不僅自己以雄蟲為尊,更對其他冒犯了雄蟲的雌蟲不假辭色。
是溫德爾目前為止見過的,蟲族社會時間觀最為根深蒂固的一隻雌蟲。
但同時,溫德爾卻又覺得矛盾。
在平民身份下的卡爾,雖然性格古怪,整隻蟲在平時里沉默壓抑,在翼斗場場上出手暴戾,但溫德爾也見過他對待其他雌蟲的樣子,見過他和自己亞雌身份相處時的樣子。
的確稱不上溫柔,但也絕不像外界說的一樣冷酷殘忍。
「……」
「雄主,你在想什麼呢?想的好出神。」
和溫德爾一起坐在飛行器後排座椅上的凱藍瑪拉,看他久久不說話,笑嘻嘻地問道。
「沒什麼,」溫德爾說,「只是在回憶你們給我的那本花名冊,把蟲名和臉對上。」
「不用擔心,即便有什麼事,我也會幫你圓場。只要你別給藍欽好臉色看就行。」
凱藍瑪拉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總是把所有動作都做的像是在調情一樣。
不過溫德爾這幾天也逐漸習慣了。
而且他發現,凱藍瑪拉只會對身為雄蟲的他做這些動作,對於雌蟲的同伴們一直都保持著安全距離。
雖然表現得非常放得開,時時刻刻都在用眼神和言語調情,但凱藍瑪拉有自己的底線,心裡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這一點讓溫德爾對這隻古怪的雄蟲好感倍增。
「謝謝,」溫德爾溫和地說,「不過,藍欽是誰?」
「是我的倒霉哥哥。」凱藍瑪拉語氣嘲弄地說,臉色倏然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