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約斯睜著自己的眼睛,面對著溫德爾。
看似兩人在對視,但溫德爾知道,其實卡約斯只是在一片黑暗中仔細捕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節奏,來確認自己的身份。
雌蟲的銀色眸子雖然毫無神采,但依舊透出一種壓迫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雙眼睛是極其純淨的銀色,透著攝人心魄的金屬質感。
他蹲在窗框上,雖然蟲翼有意地散開呈防禦狀態,但呼吸卻是平穩的,肌肉也呈放鬆狀態。顯然,他覺得溫德爾是安全的,是沒有危險的。
「不上翼斗場,改拐/賣蟲口了嗎?」
看卡約斯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的意思,溫德爾率先開口,開玩笑道。
片刻後,卡約斯低沉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私自綁架雌蟲是對雄蟲潛在財產的侵犯,在帝國是重罪。」
「你具有反抗的能力,但你沒有,說明你不反對我帶你來這裡,」卡約斯平穩地闡述,「所以這不構成綁架。」
溫德爾有點被逗笑了,他沒想到卡約斯竟然真的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他帶著點笑意,問:「那這是什麼?」
頓了頓,卡約斯說:「你應該履行自己的承諾。」
他的聲音平穩冷淡,溫德爾疑心是自己的幻覺,才從其中聽出了幾絲若有若無的委屈和控訴。
「你答應了要來找我,但你沒有做到。」
所以換成我來找你。
第029章
這還是真是他的不對, 畢竟當時的確答應了卡約斯——儘管只是暫時安撫他的一種手段。
溫德爾在心理暗暗嘆了口氣,他沒想到,卡約斯竟然真的記得這個約定, 一直在等他。甚至在沒有等到他的前提下,竟然主動來加勒德亞的莊園附近蹲守, 做出這種類似於「綁架」的舉動。
「對不起, 是我的錯。」溫德爾溫和地說。
卡約斯微微抬起頭,像是一隻警覺的白毛兔子, 仔細聆聽溫德爾的話,暗含渴望地揚起臉,歪了歪頭。
「你想看翼斗嗎,」卡約斯低聲問, 「今天翼斗場開門,我可以上台。」
他還記得上一次看完翼斗後,沸騰的血液在溫德爾的心臟中鼓動的聲音。卡約斯不知道面前的亞雌喜歡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能讓他願意和自己多呆些時間。
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似乎只有翼斗場上的搏鬥。
何況,受了傷之後,還能讓溫德爾給他上藥。想到這裡, 卡約斯的呼吸滯了滯,急切地加上一句:「我帶你直接飛去,不會浪費你的時間。」
溫德爾似乎輕輕地嘆了口氣。
卡約斯看不見溫德爾的表情, 只能聽見他的血液在血管中平穩地流淌, 似乎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雌蟲無意識地屏住呼吸, 去聽溫德爾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