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感覺里昂家族當家作主的是加勒德亞的雌父,而不是他的雄父,也就是里昂家族的家主?」
和加勒德亞的雌父說話的時候,溫德爾就一直有這種感覺。
雌蟲說話做事都是身居高位已久的命令語氣,偶爾說出一些和家族有關的事情,也完全不像是被灌輸了這種思想,反而更像是雌蟲自己的決斷。
「其實很多家族的實際掌權人都是家主的雌君,只是家主多由雄蟲擔任,這也是保證帝國雄蟲權利的做法之一。」阿布戴爾說。
高層貴族很多都是雌蟲,或者是被雌蟲當做傀儡的雄蟲。沒有任何針對雄蟲的強制學習措施,讓他們從小就適應了養尊處優、什麼都不需要操心的生活方式。
表面上看,雄蟲一方掌握著經濟和政治的權力,但其實這些背後很多都依靠雌蟲運營,雄蟲的存在只是一個名頭,一個維繫財產和權力的形式。
雄蟲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提供信息素,提升雌蟲的實力,安撫他們度過性命攸關的暴/亂期,並保證整個種族的延續。
這造成了雌蟲和整個蟲族的延續都要依靠雄蟲的局面。雄蟲稀少的數量更是讓他們無比珍貴,也正是這樣,形成了圖里歐帝國扭曲的制度。
犧牲一部分雌蟲取悅雄蟲,換取整個種族得以延續。
溫德爾透過飛行器的舷窗俯瞰著整座都城,看著雌蟲展開蟲翼飛翔在空中,看著小蟲崽牽著雌蟲的手走在街頭,臉上洋溢著笑容。
這一切都和他原來的世界區別不大。
有些難以想像,在如此平靜而繁華的生活場景背後,藏著如此殘忍的生存法則。
……
「雄主,打斷一下你的沉思,你看著這個。」
「……嗯?」
溫德爾從自己飄散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向凱藍瑪拉手指向的位置——非常熟悉的建築,那裡是飛行器降落的終點,是加勒德亞·里昂莊園所在的位置。
「怎麼……」
哦。
溫德爾詭異地沉默了。
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在莊園附近的一處二層房頂上。
卡約斯……又來蹲守他了啊,溫德爾心情複雜地想。
「雄主,我們和你一起下去見他怎麼樣。」凱藍瑪拉唯恐天下不亂地提議。
溫德爾本來想拒絕,但凱藍瑪拉又用嚴肅的語氣說,他也想了解目前的卡約斯是什麼情況,順便試探一下他對於加勒德亞和溫德爾的想法。
這是出於忒西彌的角度考慮,溫德爾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
但馬上,溫德爾就為自己的這個決定感到後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