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現在,溫德爾的精力全部放在加勒德亞大人身上,為加勒德亞大人即將離開而感到不舍,正在為加勒德亞大人打包行李。
更別提剛剛發生的一切……
在內心中跳動著的情緒是什麼呢?充滿破壞欲,像是毫無理智的野獸在嘶吼一樣。
卡約斯感受著胸口位置的脹痛,茫然無措地想。
……
啊,原來是這件事。
溫德爾瞭然,而且有點詭異的感動:卡約斯這是在和他報備行程嗎?
原來這就是有好朋友的感覺。
在成為雄蟲之前孤獨了一輩子的溫德爾,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我知道了,」溫德爾微笑著說。
他點了點自己的光腦,「有需要的話可以通訊聯繫我,不過我可能沒辦法立刻回復,看到我會第一時間回答你的。」
溫德爾又等了一會兒,見卡約斯不再像是要說話的樣子,有點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比了個離開的手勢,「那,我先回去了,祝你一路順風……」
剛要抬腳,溫德爾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緊緊捉住了。
他並不意外地看到抓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來自於一直默不作聲的卡約斯——如果不是熟悉的氣息突然接近,溫德爾會本能地自動反擊。
手腕傳來的力度,顯示著雌蟲並不平靜的心情。
「怎麼了,卡爾,還有什麼事嗎?」
「你……生氣了嗎?」
銀眸雌蟲的聲線沙啞,像是缺少機油後轉動得生澀緩慢的齒輪。
他的語氣逐漸急切起來,「我不是……只是……這裡是加勒德亞大人的莊園領地範圍內,在這裡動手會讓雄蟲閣下面上無光,溫德爾,你能理解吧?」
「他在莊園裡會不會欺負你?別擔心——如果你希望,我會在其他地方幫你把他殺了,我保證,你想在哪裡都行——」
雌蟲扣著溫德爾的手腕,卻是把自己拉到了溫德爾的面前。
雖然語氣陰鶩狠戾,卡約斯潔白無暇的臉卻透著一種詭異的純淨。
灰白色的睫毛顫抖著,像是經受著來自體內的烈火焚燒。
既篤信又猶疑,既強硬又脆弱。
既高傲又卑微。
!
聽到他說的話,溫德爾差點沒被自己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