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永遠也不會!」
「……您什麼時候說過?」
卡約斯低聲咒罵了一句,恢復到自己原本的聲線,瞳色閃了閃就變回原來的顏色。雌蟲將頭轉向溫德爾的方向,讓對方能夠看清楚自己銀色的眼睛。
他說:「是我,別害怕。」
還是這雙眼睛漂亮啊,溫德爾走了一下神,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連忙移開了視線。
他垂眸,卻恰好看到雌蟲手上泛白的骨節。
溫德爾笑了笑:「好啦,剛才是逗你的——我知道你是誰,卡爾。」
「——啊,不,要叫你三皇子殿下了。」
聽到這個稱呼,卡約斯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他不想讓溫德爾這麼稱呼他,但這是王室禮儀,是所有平民雌蟲都應該遵守的規定。
內心掙扎片刻,他說:「叫我卡約斯。」
「——只有在沒有其他雌蟲在場的情況下。」卡約斯補充。
溫德爾意外地看了看他,明白做出這個決定對於這隻古板而守舊的雌蟲來說應該不太容易。不過這對他來說倒是一件好事,起碼不用擔心叫錯雌蟲的名字了。
他順水推舟地改口:「卡約斯,你的眼睛顏色是怎麼回事。」
卡約斯說:「晶體內置投影。」
他好像還有點不確定溫德爾的態度,說話的語氣比「卡爾」的狀態更生硬一些。
溫德爾認為他是對身份暴露這件事感到懊惱或是不適應,便體貼地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說話也更客氣了一些。
儘管對他所說的這種能改變眼睛顏色的裝置有點好奇,但溫德爾並沒有繼續問下去,禮貌地回答:「原來是這樣。」
一陣沉默。
「你要摸摸嗎?」卡約斯問。
?!
溫德爾迷茫看向卡約斯——他們不還處在尷尬的氣氛中嗎,難道卡約斯已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了?
「我能感覺到你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卡約斯說,聲音中似乎帶著窘迫。
溫德爾遲疑:「不用了,這動作不會冒犯到你嗎?」
而且,好像有點過於親密了,溫德爾不自然地想道。不過他並沒有把這個理由說出來,一是因為在卡約斯眼裡他是只亞雌,二則是因為面前這隻雌蟲對於親密界限的定義一直都很模糊。
就像現在。